我們的車跟著他的車從繁華地段往郊區開,窗外高樓大廈越來越少,都是高大茂盛的大樹。

這個人叫李波,是馬大帥的表弟,承包了理工大學第二食堂建設工程。

車一直開到工地大門口,旁邊應該是宿舍樓,還沒有竣工。

工地上一個人也沒有,死氣沉沉的感覺。

“應該為出了事,我們這兩天停工了。”李波一邊說著一邊帶著我們往裏麵走,“我們挖地基的時候挖出一根柱子,後就有兩個工人先後從宿舍樓那邊工地摔了下來。”他指了指一個位置,望過去,地上還有血跡呢,雞皮疙瘩瞬間就起來。

“後麵我們這工地有兩個鋼筋工也摔了。”他指了指一邊的鋼筋加工棚,“鋼筋戳進心髒,當場就死了。”

我叔擺弄著他的羅盤,”這裏有陰氣呢。“

我抬頭看著,不覺得哪裏奇怪,“沒有人失蹤吧?”

李波搖了搖頭,揚了揚下巴,“外地工人都住那邊,沒聽見說失蹤。”

我小叔羅盤上的針晃晃悠悠的轉著,我們往工地裏麵走,在一個大坑前停了下來,李波站在不遠處沒有跟過來。

“那個坑就是挖出柱子的地方,一直在暴曬,沒有填。”

靠近那大坑,我隻覺得一陣陰風吹過,忍不住打一個冷顫,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那柱子呢?”

“垃圾堆那邊吶。”

李波帶著我們往旁邊走了兩分鍾,有一片區域專門用來堆放垃圾,小山一樣的建築垃圾,那根木頭柱子格外的顯眼。

說來也奇怪,大熱天的,這垃圾堆愣是一個蒼蠅蚊子都沒有。

我哥還想去扳那根柱子,我小叔一把拉住他,“別碰,陰木,屍氣陰氣都很重。”

我仔細看了那木頭,大概一米長,有水桶那麼粗,明明是黑色的,可在陽光下我總覺得它有點泛綠光。

最後還是找來挖掘機,把那木頭弄進油桶裏裝著,倒了一些油上去,燒了好一會,直到火熄滅,木頭還是好好的。

李波又讓人往裏灌水,那木頭也沒有沉,他臉色瞬間就不好了,“這是什麼東西?”

“陰沉木,埋了很久的棺材變成的陰沉木。“我小叔往那柱子上,油桶上貼了好幾張符咒,“先不要動這柱子,我們去周圍看看。”

李波隻說他去上廁所,沒有跟著我們去宿舍樓。

宿舍樓基本主體框架已經完成了,應該就差封頂大吉了。

“走,我們坐電梯上樓頂看看。”

“電閘拉下來,電梯停用了。”李波小跑過來,氣喘籲籲的,額頭上全是汗,“去別的地方看看。”

“電梯一直停著,沒人上去,宿舍樓沒啥事。”

他帶著我們在工人宿舍倉房走了一圈,路過其中一間的時候,門虛掩著,我看見一個影子倒掛在天花板上。

我以為我眼花了,揉了揉眼睛,那影子衝著我笑,我腳下一個踉蹌,還好我哥扶著我。

我抓著我哥的手,“那屋子裏,有東西。”

李波瞪大眼睛,隨著我的視線望去,“老王頭?老王頭?”

板房後麵就是宿舍樓,那間屋子拉著窗簾,就剩下門開了一條縫,李波喊了兩聲沒人應他。

我哥一腳把門踹開,煙味撲鼻而來,那影子躲到了牆角。

門砰一聲就關上了,房間裏很黑,還能聽見李波在外麵喊叫著。

黑暗裏,那影子微微動了動,突然向我們襲來,一頭很長的頭發,身穿一件旗袍,我趕緊掐訣召喚路程出來。

“我丟,好冷啊。”我哥揮舞著他的桃木劍,“小寶,那東西在哪呢?”

她衝過的速度很快,我小叔的符紙還沒拍她臉上,她就被我肚子上突然暴漲的光給刺穿,滋滋的灼燒聲響起,那鬼影被燒得鬼哭狼嚎的。

我趕緊趁機掐訣鎖住她,“路程,快點!”

隻是路程的執簽還沒拍過去,她就掙脫枷鎖再次向我撲來。

我也懶得管她,閉眼在腦裏回想酆辭塵教我的掐的訣,嘴裏默念著咒,手飛快的掐訣,再睜眼,地上冒出了一個很小的鬼門,和酆辭塵的是沒法比,飛射出來的鏈條快速將那哇哇大叫的鬼給拖了進去,小鬼差路程和那鬼門一起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