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馬路直通村子,兩邊的房屋還挺新的,兩層樓,每家每戶都有一個小院子,像是統一規劃過一般,連大鐵門的朱漆都是一樣的顏色。

這個村子是從工業園區的村民,拆遷以後,統一在這邊安置,距離工業園區有一段距離,大概有六公裏左右。

我們的車開到一半就停了下來,前麵被人群擋住了去路,路邊還停了一輛警車,想必就是眼前這戶人家出了事吧。

我們幾個好不容易才擠到院門口,一根紅綢從二樓的飄下來,一個老漢沒穿衣服的躺在家門口,法醫用不給他遮蓋的隱私部位,隻是地上沒血,看不出來人是怎麼死的。

就是遠遠就能聞見腥臭味,是那種食物腐爛的味道。

圍著警戒線,警察不讓我們進去,我也沒看見我小叔的身影,身邊的村民你一言她一語,我倒是聽明白了。

這個躺在地上的老頭一直是個光棍,因為窮,之前的屋子又爛又破,一直沒娶媳婦,大家都叫她李光棍。是征地以後,他得到這棟安置房,才娶了一個媳婦。

他這個人比較好色,也沒有正經工作,一天到晚喝得醉醺醺的,不知廉恥的調戲村上的婦人家,上個月還被村裏的男人家們教訓了一頓。

昨晚他吃席回家,在村口帶回來一個膚白貌美的陌生女子,上身穿著小吊帶,下身穿著長短裙,很多人人都看見李光棍摟著她進了家門。

聽到這我就想到了那個邪道聖女,不會還有吧。

我沒忍住問旁邊的人:“李光棍他老婆呢?”

“死了啊。”

“惡有惡報,兩夫妻都是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畜牲……”

聽說李光棍的隱私弟弟被砍下來了,她老婆和那個膚白貌美的陌生女子都死在房間裏。

我看見酆辭塵從屋裏麵飄出來,站在我麵前,“你小叔應該是去找那個女鬼了。”

我和我哥相看一眼,我扒開人群往外麵擠,這個村子不算大,我們仨決定分開找。

我沿著大路一直往裏走,沒看見我小叔,倒是碰見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坐在大樹下的井邊,衣服有些邋遢,小腹鼓起來,看著像是懷孕了。

她隻是一個勁的看著我笑,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看了看身邊才發現酆辭塵不知道去哪裏了。

“小姑娘,別理她,她是外麵來的癲婆,被村裏男人玩了,也不知道懷了誰的種,離她遠點,晦氣!”一個婦女將一盆水倒在家門口,忿恨說完便用力關上了鐵門。

癲婆笑嗬嗬的走了過來,仔細一看,鵝蛋臉,五官精致,就是眼睛瞪得老大了,咧嘴說道:“你是怎麼死的?你和這副身子融合得真好。”

我驚得連退三步,想起阿婆說過,酆辭塵留太多東西在我身上,我陰氣重,可能讓眼前這個癲婆誤以為我也是被鬼附身了。

我咧嘴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我剛剛隻是覺得她奇怪,真的沒看出來她是被鬼附身了,我將手伸進包裏,她細弱的聲音又響起。

“我們交換一下吧!我用的的身體,你用我的這副身體。”

“你看清楚,我是活人!”我往她身上拍了兩張驅鬼符,一個頭歪舌頭掉出來的女鬼從她身上下來,翻著大大的白眼珠子,這是吊死鬼。

“死後不去冥府,在陽間躲躲藏藏,是要受罰的!”我心裏默念咒語,把路程召喚出來,“身已死,就該早日去投胎。”

“你懂什麼!我本來過著好日子,是李光棍,他玷汙了我,然後我天天都被我家男人打,生無可戀才上吊自盡的。”

她被我鎖住,動彈不了一點,嘴裏不停的說著話:“你我都是你女子,李光棍玷汙我,我要他性命怎麼了……”

“但是李光棍的媳婦是無辜的。”我走上前一步,試圖勸說她。

“無辜!我頭七沒過,她就勾引我老公,兩人在床上那叫一個恩愛。”她麵目猙獰地嘶吼著,眼珠瞪得都快掉出來了,“她們全部都該死!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