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是人員最混雜的地方,什麼樣的人都有。
東邊洲,原本是一個很大的村子,後麵拆遷蓋樓,現在還剩下三分之一沒有拆。
我們在路口等那個搬家師傅,我仔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每家基本上都是五六層的高度,也有十層的。
房屋與房屋之間挨得很近,防盜窗也就距離二十公分這樣。這樣的密度,層高,陽光很難照射進去,有些壓抑。
幾個巨大的垃圾桶裏堆滿了垃圾,輪胎上滿是泥土的電動車,小商店外嗡嗡響的空調外機。
我小叔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樓,緊抿著嘴唇,又看了一眼手裏的羅盤。
“這裏磁場很亂。”
我哥踢了踢腳下的石頭,“人員流動頻繁,那那巷子裏常年都曬不到陽光。
我點了點頭,也就一條馬路相隔,這邊是高檔小區,這邊是樓距很窄的城中村。
“謝先生,裏麵走。”一個人皮膚黝黑,中年男人小巷子裏小跑出來,帶著我們往巷子裏走。
“你是租客還是房東?”我小叔問他。
“是我的房子。最近租客跟我反映聽見撓門聲,一開始我也沒當回事,上個星期有個上夜班回來的摔死在樓梯間。”
“這片月底就要拆了,迫於租客們的壓力,我隻好找個位先生來看。結果,是江湖騙子,白瞎我的錢,一點用沒有!”
“我看你家老宅布局講究,問了你們村裏的人,也算靠譜,想著讓你來看看。”
我小叔點了點頭,“你平日裏住這裏嗎?”
“不住,都租出去了。”
巷子也就一輛汽車的寬度,地麵一灘又一灘的水應該是空調滴下來的,由於太陽照射不到,根本幹不了。
越往裏走越陰冷,我忍不住抬頭看那幾乎要貼在一起的窗子,一條紅裙掛在防盜窗上,突兀又怪異。
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走了兩分鍾,我們跟著房東進了樓房裏,相比外麵的陽光燦爛,這裏一樓陰暗潮濕,停了幾輛電動車。
房東領著我們往樓梯上走。
我小叔停在大廳中央沒有動,我抽過去看他的羅盤,沉針。
我從包裏掏出了我的羅盤,磁場是有些亂,針轉了轉,沉針。
我哥緩緩說道:“聚陰地,養魂?”
“那是什麼?”我小叔揚了揚下巴,看向樓梯下的那間小屋子。
“那是廁所。往上這一塊區域都是廁所。”房東說著就從樓梯上下來,掏鑰匙把那扇門打開。
裏麵就放了一些拖把掃帚,還有兩個桶,瓷磚上有一些土,除了有一股黴味,沒什麼奇怪的地方。
我們把每一層樓都走了,一切正常。
“這房子打地基到蓋好,有什麼不尋常的事發生嗎?”我小叔收了手裏的羅盤,站在一樓中央。
房東搖了搖頭,“沒,一切正常啊。”
“沒蓋房子之前這地是幹嘛的?”我小叔繼續問。
“就菜地。也埋過祖宗,政府統一規劃就遷走了,後來就蓋了房子。”
“請了先生的啊,暴曬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