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我的大腦空白了三秒,驚坐起來發現我在河邊,而不是在玉京潭。
我著急的往回跑。
遠遠就看見一輛挖掘機在推我家的圍牆,周圍站滿了人,大家手裏拿著鏟子,鋤頭,吵吵鬧鬧的聽不清在說什麼,隻覺得很混亂。
不是說好了高考以後搬走,怎麼還強拆上了呢。
門前的石獅子倒在一邊,大門被毀,那棵大槐樹也被弄斷了樹枝,破破爛爛的院子裏也站滿了人。
我媽她們站在大廳外的走廊下,看著他們搗毀我們的院子,我從人群擠到她們身邊,我媽臉色難看,淚不停的掉落,我抓著我小叔的手問:“我爸呢?找著了嗎?”
“被警察帶走了。”我小叔臉上掛了傷,“王雪梅死了,村裏人指認你爸是凶手。”
我踉蹌了兩步,“這怎麼可能?”
我叔的聲音發抖:“我們去的時候,你爸倒在床上,王雪梅,光著身子死在一邊……”
江百留將我們引到山上,又將我帶到玉京潭,不過是拖延我們的時間,讓村裏人先發現我爸。
他就是要村裏人將我們驅趕,沒了法陣的保護,我們就像沒有了殼的烏龜,任憑他拿捏。
如此這般,還有什麼臉說做個交易。
院子裏的人罵罵咧咧,我家的圍牆被挖掘機一寸一寸的推倒,灰塵四溢,人聲鼎沸,我隻覺得頭暈目眩,兩眼一抹黑就暈了過去。
“你醒了。”
我覺得不真實的眨了眨眼睛,麵前這個頭發花白,眼睛有點渾濁,臉上布滿皺紋的老婆婆,不就是上次在醫院遇見那個嗎。
“受涼,急火攻心,動了胎氣。遇事不要急,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她一身布衣洗得已經褪色,壽眉彎垂,皺皺的手指上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喝了吧。”
說實話,我有點怕。
“小寶!你醒啦。”我媽從外麵走進來,滿頭大汗,“這是你王阿婆,快把藥喝了吧。”
“別擔心,你爺爺和你小叔去處理了。”
我端著藥聞了聞,濃烈的中草藥味,沒什麼奇怪的味道,我一咬牙就仰頭全喝了,好苦,還沒開口喊媽,我媽就將一顆冰糖遞了過來。
看著王阿婆拄著拐杖往外走,我一臉疑惑的看向我媽。
“你哥找來的。她是那個王阿爺的姐姐,嫁在解願街上。”
街願街就是我們學校門口那條街。
剛想著問我哥怎麼認識她,我哥就來了,也是滿頭大汗的:“媽,那個搬家公司的車來了,你得下去看看。”
“行。”
“哥,哥,你過來。”我見她們都要走,喊住了我哥。“我們搬去哪裏啊?”
“搬去市裏。”我哥站在門口,抹著額頭上的汗,也沒有進來。
“那爸爸呢?”
“還不能探視,不知道什麼情況。”
我點了點頭,估計是得等屍檢報告,人可以說謊,但屍體不會說謊。
江百留花這麼大功夫,隻為讓她們搬離這裏這麼簡單嗎。
我下床把我的東西簡單收拾了一下,我哥就拿著兩個大紙箱進來了。
“哥,全部都要搬走嗎?”
“恩,他們想推平這裏,警察來了,抓走了一些人。媽媽說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搬走。”
“嗯,我知道了。”
按我爺爺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搬去鳳凰山腳,但是我叔和我媽都不太想去那住,具體為什麼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