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將近,他的身影已經越來越清晰了,清晰到我能看見他手背的青筋,以及臉上的絨毛。
九日已經過了,他晚上還是會碰我。
他似乎格外在意孩子,有時,我想從台階上跳下來,耳邊會出現他的聲音。
六月的第一天,我爸和小叔叔都從外麵回來了,因為我和我哥馬上就要高考了。
這幾日的平安無事,我媽似乎已經忘記了我還有一個鬼丈夫,她每天督促我看書學習,換著花樣給我做菜。
我爸和小叔也難得清閑下來,大伯還沒有恢複好依舊坐著輪椅,家裏恢複了之前的模樣,沒有了各種怪事。
警方一直沒有找到王雪迎,隻是喊我小心一點。
晚上他來的時候我剛剛洗完澡,坐在書桌前寫著數學試卷,他靠在飄窗上隨手拿起堆放在旁邊筆記本。
就是一本普普通通的筆記本,我沒有寫日記的習慣,等我想起來那是我和同桌上課寫的紙條,已經晚了。
上麵的聊天亂七八糟的,追星,吐槽什麼都有,不知道他怎麼就生氣了。
我不想遭殃,也不想天天夫妻生活。
我丟下筆就打算去我哥的房間睡,可是門怎麼也打不開……
我轉過身來,他陰沉的臉,冰冷的眼睛盯得我心裏發慌,腿不自覺的抖,我又沒惹他。
“不是已經九日了嗎?”我膽怯的詢問他。
他把本子丟在書桌上,慢慢的向我走來,我慌張的往廁所裏躲,把門鎖上,一轉身他就站在那裏,我抖得更厲害了。
他手掐著我的下巴,四目相對,我忍不住直接哭了起來。
這幾日我們除了身體上的交流,說話的次數少得可憐,“我又沒惹你!你幹嘛找我撒氣!”
我不滿得控訴著,“我不是聽你的話說一直在家待著沒有出去嗎?”
“我我我,我又沒有做什麼壞事,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他就是一眼不眨的看著我哭,打開門就把我帶到床上,我不想做砧板上的魚肉了。
可我越掙紮他就越暴力,“疼,封辭塵。”
“彭餘晏是誰?你心悅他?”他停了下來,冷不丁的看著我,眼波流轉,猶如寒潭之水傾瀉而出。
“我沒有!追星你不懂不懂?”
“我不懂。”他咬著我的鎖骨,“我隻知你字裏行間提及數次。”
“我沒有心悅誰!”我不知道我錯哪了,也不知道他怎麼就生氣了,先求饒總沒錯吧。
房事結束以後,房間裏是我哽咽的抽泣聲。
我真可憐,像個出氣筒一樣,越想我就越哭得厲害,為什麼是我經曆這些呢。
“你哭什麼?我已經很輕了。”
“為什麼是我?江百留到底想要幹什麼?”我哭著問他,喉嚨早就已經啞了。
我能感受到身邊的空氣變冷了,我緊緊的裹著被子,背對著他,隻覺得我的後背要被他看穿了。
“這些你不需要知道,不該問的就別問。”
冰冷的聲音,我被這冰冷的氣息壓得喘不上氣,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流淌。
“你怎麼這麼愛哭?”他的聲音有些無奈,扯過我的被子把我的身體扳了過來,手指直接揉入我的頭發,聲音也軟了一點點,“你不需要知道這麼多,我保你和孩子都平安無事。”
“要是你天天被人抓來抓去,你不想知道原因啊!你沒出現我的生活平靜得很。”
他冷笑了兩聲,帶著涼意的手背輕輕在我臉廓滑著,“我不出現,不知道你會變成什麼怪物。”
我不信的眼神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