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醒來的時候仍渾身覺得冷。
外麵的太陽很大,晌午了,我怎麼睡這麼久。
腦袋上貼著退熱貼,桌子上還放了一堆的藥,想來應該是我後半夜又生病了。
頭痛身體難受,我雙手撐起身子,靠在床頭上,好餓啊。
“你醒了,喝點粥吧。”我媽端著一大碗小米粥進來,坐在我床邊看著我喝,我隻是覺得她臉色有點難看。
我一勺一勺的喝著粥,“有話就說。”
林惠文撫了撫女兒的碎發,“婚服不見了,他來了對吧。”
婚服??我沒說話,把碗遞給我媽。
她接過碗就把旁邊的藥拿了過來,“河邊王守仁死了,他女兒肚子一夜間大了。不太平了,你不要出家門了。”
我瞳孔驟縮,一定是昨天那條蛇,可王叔的女兒又是怎麼回事呢?
“媽,我是不是也要死了。”
“瞎說!你想吃什麼?媽給你做。”
我搖了搖頭躺下不再說話,平安扣還掛在我的脖子上了,隻是它的中間多出一個吊墜,很小,指甲蓋一般還小。
近看像是一個章,上麵的字跡太小了看不清,頂部還有一朵花,應該是蓮花。
蓮花?鬼,這也不搭啊。
就在我思索無解的時候,一個人影從窗外跳了進來,嚇我一跳。
農村的房子都是沒有防盜窗的,王叔的女兒一身髒了的白裙,身上盤了幾條小蛇,她手裏拿著一根紅繩,赤著腳,淩亂的短發,慘白無色的臉,陰鬱的看著我。
我摸出枕頭下的五帝錢扔了過去,她臉頰微微抽動就向我走了過來。
來者不善啊,我跳下床往外麵跑,卻被她抓著頭發往後拽,狠狠的跌倒在地上,疼得我直罵人,反手就要捶她。
而她的手直接伸向我的脖子,我聽到烤肉那種“滋啦”的聲音,她的手就縮了過去,臉色多了幾分痛苦。
我趁機用力把她推開,她怕我脖子上的平安扣。
下一秒,她抓著我的腳把那根紅繩係在了我的左腿上。
紅繩上還串了別的東西,細細小小的,看不清是什麼,隻覺得我的腦子一激靈,聽見一陣口哨聲,我就不受控製的站起來往門外走。
一步一疼,一恐懼,我被控製了,像個皮影一樣,腳被什麼東西拉著往外麵走。
下樓,穿過堂屋,看見我媽坐在廚房哭,餐桌上放了好多菜,我經過菜園往後門走去。
額角一涼,我失去支撐直接摔在了地上,腳上的紅繩也斷了。
我知道是他。
“小寶!”
我坐在地上哭,我媽從廚房裏跑了出來,看著地上的紅繩,臉有點黑又有點急,趕緊把我扶了起來。
我四肢無力,我媽把我扶到大廳裏坐著,檢查著我的四肢,外麵一堆人走了進來。
我爸是被攙扶著走進來的,臉頰,手臂上,腿上有大大小小的挫傷。
我小叔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大伯往裏走,那一刹那,我眼淚掉得更凶了。
“穿成這樣還不回房間。”
我不滿的對著空氣胡亂一瞪眼,慢吞吞的往樓上走去,什麼樣,短衣短褲,就是沒有穿內衣,他怎麼知道的?
“媽,我上樓換衣服。”
“喂!我要穿衣服,你先出去。”我在衣櫃裏翻找著,不爽的對著空氣一頓輸出。
“我不叫喂。”
我拿著我媽放在椅子上的夏季校服進了衛生間,“我管你叫什麼,你就是一個鬼!我讓我爸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