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林初見(1 / 2)

今日的柳江鎮全然一副忙碌的景象,天不亮人們就早早的起床幹活,似乎在為什麼準備著。清晨的寧靜在歡快的忙碌中漸漸被打破。一抹瘦弱的身影也早早的起身,趁著早晨的霧色匆匆忙忙的偷偷溜了出去。

邁著輕快的步子行走在山間,女子一身素衣,背上背著個竹筐,手裏拿著個竹筒,麵上蒙紗,一雙眼睛卻燦然若星閃爍著明媚的光芒,明澈的讓人不敢直視。女子一路上用竹筒收集清晨的露水,看到一些藥草也會將它采下放進筐裏,她的臉上始終掛著笑容,歡快的如同一隻在天空自由飛翔的鳥兒。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嗬嗬……”

如銀鈴般的笑聲在山間響起隨風漸漸飄遠。

何事秋風悲畫扇,便是她,柳畫扇。

在她的記憶裏,永遠感覺丟失了什麼,五歲之前的所有事情都不記得了。她的師父說她五歲從屋頂上摔下來過,腦子摔壞了,便記不得了。生活在這裏十五年,她從未見過外人。

她的師父告訴她,從他撿到她起,她便和他生活在柳江鎮,這裏所有的人都姓柳,每一個人每天臉上都掛著笑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好像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德高望重的柳姥姥,刀子嘴豆腐心的柳嬸兒,還有她的師父。

四十有餘了,長著一撮山羊胡,常穿一襲墨色袍子,平日裏總是一臉嚴肅,至少她從未見他笑過。他們都稱他柳先生,他怕是這小鎮上最有學問的人了,在鎮子南邊辦了間私塾,教孩子們讀書識字。他們說師父具有神力,所有在鎮子與外界相隔的地方設了入口和出口,若他關了這兩個地方,那便再也找不到柳江鎮了。畫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從未試過也不敢嚐試。

柳先生待她總是很嚴厲,在她的記憶中小時候但凡犯了一點錯,她師父便要吹胡子瞪眼,拿戒尺抽她。還記得有一次貪玩不認真念書,柳先生罰她在雪地裏跪著,後來高燒不退,急壞了大夥兒。

要說柳先生無情無欲,偏偏畫扇卻在他的書房發現他寫的字,畫扇記得是馮延己的南鄉子,細雨濕流光,芳草年年與恨長。這首詞通篇都是一個怨婦幽怨淒惻的心聲,她可不相信一個沒有往事的人能喜歡這句。

“師父說翻過這座山便是外麵的世界,外麵……是什麼樣呢?”畫扇看著還未全亮的天空,灰蒙蒙的,喃喃道。

祖祖輩輩間一直流傳著一個傳說,當年女媧娘娘補天之時,天地間形成了一座大山,這座山很是有靈氣。裏麵有許多金銀珠寶,引來了後世人多次來此尋寶。

不過但凡來這兒尋寶的人,都沒能活著離開,人們都說是被世代守護在這裏的守山神獸吃掉了。因為這個傳說來的人也少了,但也不乏膽子大的人偏不信邪,不過也都是有來無回。而這座山便是柳江鎮與外世相隔的界線。

“嗷——”

突然,林間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突如其來的聲音讓畫扇不由得一驚,四處望了望尋找到聲源,慌忙蓋上竹筒的蓋子,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遠遠的畫扇就能知道又有外人闖入山裏了,定然是迷了路又不小心惹到了山裏的猛獸。

隻見一個陌生的白衣男子手裏拿著把長劍正與一隻老狼搏鬥,這男子看起來的確比以往的有些本事,竟讓那老狼占了下風。

老狼似乎感覺到自己遇見了對手,越來越警惕,一雙綠幽幽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左右走動尋找攻擊的機會。而那男子比平常人鎮定了許多,沒有一絲慌亂,緊緊握著劍跟著它的步子左右走動,聚精會神的等待著下一場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