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莫隻是眉峰微蹙,盯著閻以涼,臉色極冷。
放手轉身,閻以涼一步步朝著安廊走去,關朔抬手鼓掌,寂靜的銅雀台,他的巴掌聲格外響亮。
衛天闊的視線追隨著閻以涼,一直到她走上安廊之上他才開口,“閻捕頭,怎麼這麼拚?”以前讓她和誰比劃比劃她都是敷衍,完全就是在糊弄他。
轉頭看向衛天闊,閻以涼微微低頭,“很早之前便想與韓將軍切磋,奈何寧筱玥是將軍夫人,禁止我向韓將軍討教。如今二人分道揚鑣,今日更是機會難得,再說與高手過招不盡全力,那就是對對手的羞辱,韓將軍你說是麼?”看向已回到座位上坐下的韓莫,閻以涼揚聲道。
韓莫臉色難看,但卻無法說什麼,“閻捕頭說的極是,下次有機會,定與閻捕頭再切磋切磋。”
“隨時恭候。”揚眉,閻以涼的淩厲是從骨子裏流露出來的。
銅雀台上,氣氛一時有些詭異,有人在笑,有人神情莫測。
刑部尚書昂首挺胸的坐姿在那一桌上格外突出,揚眉吐氣,僅僅是一瞬間的事兒。這口惡氣出了,他的個子似乎都長高了。
“你若每次都能這麼拚,朕也就不會覺得總是被你敷衍。”衛天闊提醒她,除了這次,以前她都是在敷衍。
“卑職不敢。”閻以涼拱手,嘴上說著不敢,但她是否敷衍她自己清楚,她就是在敷衍。
刑部與韓莫的恩怨在這宮宴中暫時告一段落,美酒佳肴,下麵的朝臣也在閑聊。衛天闊不喜歌舞,宮宴中向來沒有歌舞。
下麵的人在聊,上麵,衛天闊也與衛淵在低聲說著什麼。
二人皆傾身,距離很近,隨著衛天闊在說,衛淵的視線也在席間遊走。
最後,他的視線定在刑部尚書的身上,許久。
“師姐,你沒事吧?”關朔湊到閻以涼身邊,躊躇了一會兒小聲問道。
“沒事。”閻以涼直視前方,聲線冷淡。
“你沒把他手臂卸了,僅僅是敲脫臼,實在便宜了他。”他們過招,齊嶽看的清楚。韓莫武功高強,但對上閻以涼,他還差了點。
“若是殺人不償命,我就宰了他。”這是皇宮,最開始也說僅僅是切磋,若是能立下生死狀之類的,她肯定宰了他。
“還真不如宰了他,看他們的眼神兒,這回梁子結下了。不過尚書大人倒是很開心,瞧他樂得。”身旁的捕頭淡淡開口,一邊搖頭。
“能不開心麼,剛才被打臉,這回一巴掌還回去了。”齊嶽亦是與有榮焉。
閻以涼不語,靠著牆壁,眸光清冷。
孫公公的身影出現在下麵,他走至刑部佟尚書身邊,附耳低聲說了些什麼。佟尚書立即起身,快步的跟隨孫公公走向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