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信使離開了,司馬欣急得癱跪在地上,不停地自責道:“末將該死!末將該死!”
章邯一把扶起司馬欣,寬慰道:“章邯知道司馬長吏是為我好,但現在軍中缺糧少兵,陛下從各地征調而來的援兵恐怕沒那麼快能趕到,要是我不赴約,項羽小兒一定會生疑,立刻派兵渡河來攻,我們此前的一切努力將前功盡棄。”
“可是……將軍……”司馬欣哽咽道,憂心忡忡。
“不就是去洪門吃餐飯嘛!”章邯突然笑嗬嗬地半開玩笑道:“司馬長吏無須為我擔心!”
“將軍……”司馬欣無奈道。
“好了,好了,”章邯轉而一臉嚴肅地正經道:“明天一早我就要出發了。我不在的時候,軍中的大小事務還得你多操心。”
“請將軍放心,末將自當盡心。”司馬欣點頭道。
“明天,你在信使麵前絕不能露出半點不快,知道嗎?”章邯不放心地叮囑道:“要在軍中營造一片喜慶的氣氛。”
“末將知道了。”司馬欣點頭應道。
章邯接著道:“但是,私底下你要讓全軍將士提高警惕,做好隨時作戰的準備,千萬不能真地鬆懈下來。”
司馬欣重重地點了點頭。
章邯頓了一會,聲音嘶啞道:“要是萬一我……”
“不會的,不會的。”未等章邯把話說完,司馬欣就直搖頭,喃喃道:“將軍福大命大,是我大秦的福將,一定……一定可以安全歸來。”
章邯急忙寬慰道:“我隻是說萬一,司馬長吏無須如此。”
他在司馬欣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幾下,道:“萬一……萬一我兩天之後沒有回來。你立刻將陛下的聖旨公之於眾,告知全軍將士事情的來龍去脈,馬上將大軍推進到河岸死守,一定要堅守到陛下的援兵到來。”說完,又再三叮囑道:“你可一定要記住,千萬不可為我貿然渡河。”
司馬欣應了一聲“末將記住了!”霎時,眼角一片模糊,低聲泣道:“將軍一定可以平安無事回來的。”
“不就是到對岸吃餐飯嗎?高興點。”章邯輕笑出聲來,一掃帳內壓抑許久的氣氛,又不放心地叮囑道:“你記住,務必要第一時間將大軍推進到河岸邊守備。”
“末將明白!”司馬欣堅定地信誓道:“末將就算是死,也一定不會讓亂軍渡過河來。”
“死什麼死。全軍還要靠你指揮作戰呢。”章邯厲聲道:“你必須給我好好地活著。”
“末將明白!”司馬欣紅著雙眼,點頭道。
“好了!”章邯吩咐道:“去通知始成將軍做好準備,明早跟我一同前往。”
“侍衛呢?”司馬欣疑問道。
“不用了,”章邯淡淡地道:“此次赴會凶險非常,無須安排任何侍衛,免得無謂的犧牲。”
“將軍……”司馬欣哽咽道。
“人少有人少的好處嘛!”章邯嘴角微微一笑,道:“不僅可以博得項羽小兒的信任,見勢不妙時脫起身來也方便嘛!”
“諾!”司馬欣按耐不住泣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