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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李斯、蒙恬、蒙毅的獻策,趙政高興地大叫一聲,“妙啊!真是好計策,真是好計策啊!”但隨著這一叫聲,眼前的李斯、蒙恬、蒙毅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斯!蒙恬!蒙毅!”趙政慌忙從朝台上直奔而下,在大殿內到處尋覓,卻始終未能找到他們的蹤影。他這才渙然大悟,原來一切都隻是自己的幻覺。
雖然上將軍蒙恬、蒙毅的策略已可暫時保鹹陽城不破,但帝國的成敗顯然更在於能否如丞相李斯所說的,將驪山三十萬修墓的刑徒和奴產子編為軍隊為大秦所用。那一定是所向披靡,何愁亂軍不滅?
趙政當然不想見到已經埋葬“自己”的驪山陵墓,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還是決定親自去驪山一趟。
事不宜遲,趙政當天就讓長子扶蘇留守鹹陽,自己帶著僅有的兩萬禁衛軍,踏上了前往驪山的路。
當趙政一行風塵仆仆趕到驪山時已是黃昏時刻。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映紅了整個天邊,散發出柔美的殷紅色的光線,此時的驪山如沐浴在一片輝煌的景色中。
驪山皇陵墓的修建已近尾聲,早已沒有了之前那般熱火朝天的喧嘩,眼前隻是一座高高聳起的碩大土丘,除了一條蜿蜒的羊腸小道之外,四周已重新披上一身蔥蔥鬱鬱的綠裝,隱隱約約還能聽見遠處渭水奔流的聲息。
趙政完全無心留意陵墓的修建情況,策馬直奔山腳下監工章邯的營帳而去。營帳旁高高豎起的那麵七尺見方的大旗一如往昔的迎風飄揚,但上麵繡著栩栩如生的猛虎已褪去原有鮮豔的光彩,顯然很久都沒有更換過了。
難道是自己犯下了什麼彌天大罪?突聞始皇陛下連夜駕到,著實把陵墓的監工章邯嚇了一大跳,連滾帶爬地前去拜見。在他的印象中,雖然趙政非常關心陵墓的修建過程,但也隻是派丞相李斯經常前來督察和交待工作。可能是由於避諱的緣故,自從修建陵墓以來,趙政就再也沒有在驪山出現過。
“不知陛下駕到,微臣罪該萬死!”一見趙政一臉沉重的表情,章邯慌忙跪地叩拜道,連頭都不敢抬一點起來,氣更不敢往外喘一口。
趙政沒有馬上讓章邯起身,而是不理不睬地靜靜端坐著,整個大帳一下沉浸在可怕的死寂中,這更讓章邯摸不著頭腦,嚇破了膽。
過了片刻,趙政才用低沉的聲音打破了這般死寂,問道:“章邯,你在驪山這裏有多少個年頭了?”
章邯埋頭跪趴在地上,戰戰兢兢地稟報道:“啟稟陛下,微臣承蒙陛下信任,領陛下之命來驪山監工已有十五個年頭了。”
頓了一會,章邯又緊接輕聲稟報道:“托陛下的鴻福,驪山工事一切進展順利,現在已經……”雖然拿不準趙政所來何事,但章邯還是不想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本想趁機在趙政麵前稟報一下自己這十五年來的功績,卻見趙政一臉古井不波的樣子,害怕自己言多有失,不得不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