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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背靠著一個小山包,左邊是一條蜿蜒的小河,小河的一頭伸向驪山深處,河水清澈見底,三五成群的小魚兒在水底下靈動的遊來遊去,不時還輕輕躍起,泛起陣陣漣漪。
除小山和小河外,剩下的兩麵是寬廣又平坦的黃土地,都用厚實的竹杆編成的籬笆圍得嚴嚴實實,竹杆早已失去原有孕育生命的青綠色,被歲月的風雨洗刷得隻剩下死氣沉沉的灰褐色。
透過竹籬笆,能夠看到裏麵曲徑深幽,一條大路直通山腳下的一間大木屋,大路兩旁盡是錯落有致的清一色的灰色帳篷。
大木屋旁高高豎起一麵七尺見方的大旗。大旗迎風飄逸,上麵繡著的一隻咆哮的猛虎,更顯得栩栩如生。
門前的守衛見是丞相李斯駕到,趕忙迎上前跪地叩拜,“恭迎丞相!”
“章邯在否?”李斯低頭看了一眼,淡淡的問道。
“章大人在,小的這就馬上去稟報。”有一個帶頭模樣的守衛躬起身來,急忙應答道。
話音未落,李斯斜看了守衛一眼,並沒有理會他,便帶著眾隨從徑直往大木屋方向驅馬而去。
“不知丞相大人駕到,有失遠迎。”一個身著將軍服的胡須男大步流星的走出木屋,躬身寒暄道。
轉身正要吩咐門衛領眾隨從下去憩息時,李斯卻抬手,打斷道:“不用了,你們就在門外等著吧!”便翻下馬徑直走進木屋去。
“喏!”眾隨從異口同聲道,也跟著翻下馬來。
胡須男趕緊一個箭步跟著進到木屋內,見李斯一臉嚴肅的樣子,急迫的問道:“不知丞相百忙之中來此地,有何要事?”
“陛下,駕崩了,你可知否?”李斯麵向著牆上的驪山地圖,頭也不回地緩緩說道。
“下臣有所耳聞!”胡須男躬著身,低聲應道。這個胡須男就是奉始皇之命領三十萬刑徒和奴工修築皇陵的章邯。雖然十幾年來一直都在驪山一帶忙活,但始皇的死訊早已傳的天下婦孺偕知,作為修築皇陵的總監工的他怎麼會不知道。
李斯忽然轉過身來,厲聲問道:“那皇陵是否已修好了?”
章邯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仿佛舌頭打結一般,吞吞吐吐道:“這個……沒想到……那個……還沒……”
李斯好像被觸動逆鱗似的,勃然大怒道:“大膽章邯,你可知罪!”
“章邯知罪!”章邯心中一駭,撲通一聲雙膝跪倒在地。
“大膽章邯,你竟敢罔顧陛下之命,消極怠工,以至直到今日,還未能修好皇陵,該當何罪?”李斯並沒有理會跪倒在地的章邯,變本加厲的責問道。
“下臣,罪該萬死!但下臣從未敢怠工,自領始皇陛下之命後,每時每刻無不在趕築皇陵。近聞陛下駕崩,更是馬上下令全體奴工早五點起,晚九點休,日夜趕築皇陵。隻是,皇陵工程實在浩大,非一朝一夕所能完工。”章邯無奈的解釋道。
李斯完全把章邯的解釋當作耳邊風,又是斥聲道:“大膽章邯,延誤始皇陛下葬期,還敢諸多狡辯。”
“下臣,不敢!”章邯見李斯語氣嚴肅,不敢再多做辯解。
見對章邯已有所震懾,李斯馬上放緩了語氣,沒有了繼續治他罪的意思,安慰道:“章邯,起身吧。丞相我也知道你連年修築皇陵不容易,但誰也未曾料到始皇陛下會這麼快……”低頭用袖子輕輕的拭了拭眼睛,繼續道:“下月初七就要舉行陛下的下葬儀式了,時間實在是太緊迫,我也實屬無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