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夕陽,像一個害羞的小姑娘,藏在樹林的那頭,她散發出的黃中帶著微紅的光芒,透過樹縫,刺進了樹林,碎落在了地上。
在小樹林裏,幾個穿著大花襖和背帶棉褲的小屁孩,用土坷垃一邊扔著一個年輕人,一邊喊著:“劉大傻子,劉大傻子。”
對於孩子們的戲弄,年輕人好像沒有聽見一樣,還是直勾勾的看著遠處要落下的太陽,不知道想些什麼。
這個年輕人叫劉天齊,現在他的大腦裏正在進行著靈魂三問,我是誰,我從哪裏來?這裏是哪裏?
靈魂三問後,劉天齊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自己被大貨車撞飛的一幕。
對呀,自己不是被大貨車給撞了嗎?現在自己不應該是在醫院嗎?這是什麼情況?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受傷的樣子。
但是這穿的衣服有些怪異,下身穿著一個黑色的大棉褲,用一根布條做腰帶係著;上身穿著一件破舊的粗布棉襖,棉襖爛了一塊,漏出裏麵發黃的棉花,頭上還戴了一個破氈帽,渾身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
劉天齊伸出自己的手,細長的手指非常有型,就像一雙彈鋼琴的手,不過這雙手卻全是凍瘡,明顯也沒有怎麼洗過,指甲縫裏都是黑泥;
再摸摸自己的肚子,因為喝酒造成的大肚腩也沒有了,整個人身體比例十分合理,再摸摸頭發,油乎乎的;轉動脖子的時候,感覺有些僵硬,劉天齊知道自己脖子上,估計髒的泥塊都能揭下來。
這是我嗎?這不就是一個臭要飯的嗎?
劉天齊又抬頭看向遠處,到處都是高大的楊樹,透過楊樹林能夠看到一個小村莊,村莊不大,隻有百十戶的樣子,而且村子裏的房子大多是低矮的土坯房,因為已經到了飯點,不少人家升起嫋嫋炊煙。
啥情況這是?做夢嗎?劉天齊使勁掐自己的手指,正好掐在有凍瘡的位置,是又疼又癢,感覺無比的真實。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係統?老爺爺?金手指?都在哪兒呢?穿越必備新手大禮包怎麼沒有?莫不是自己是個假穿越?
正當劉天齊迷糊的時候,過來一個中年人,一邊拉著劉天齊走,一邊說道:“天齊,回家吃飯了。”
劉天齊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感覺十分的熟悉,還有親切感,但是卻想不起來是誰,他疑惑地問道:“你誰呀?我怎麼感覺,看著你這麼眼熟呢?”
中年男人聽後,抬腿給劉天齊就是一腳:“你個兔崽子,這是瘋病又厲害了,連你爹都不認識了?”
“爹?我爹?”
聽到劉天齊的話後,中年男人又是給了劉天齊一腳:“哎,我劉大猛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傻兒子。”
劉天齊這次沒有敢再說話,主要是這個中年人踢得實在是太疼了,他不想再挨揍,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說吧。
跟著中年人回家之後,劉天齊從家裏的掛曆上知道,現在是1988年,從他爹、娘的對話中,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劉天齊,男性,21歲,父母雙全,有一個姐姐已經出嫁,他最大的性格特點是情緒穩定,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說的神經病患者。
雖然他是神經病,卻還有一個媳婦兒,因為他時常犯病打人,把媳婦兒打跑了,現在還在娘家住著呢,父母正操心怎麼把他的媳婦兒給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