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陽光明媚,不過明媚得有些過火了,幾乎能把人給撕裂的日光透過半牆腰那個拳頭大小的窟窿輻射在我的臉上,我極不情願地坐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目,今天刁叔怎麼沒叫我啊?我納悶地站起身來,懶得拍打沾在褲袖上的草穗和塵土,喊了聲刁叔也沒人答應,摸了摸饑腸轆轆的小腹,想起了昨天那供品來,心到行到,我翻遍了爐灶的任何一個角落差點把它給拆嘍,可還是沒能找到哪怕一點供品,我真後悔我昨晚怎麼那麼貪睡,真應該等吃飽了再去和周公會晤,現在一切都晚了,刁叔保準是又給人家還供品去了,摳門的刁叔從不在這方麵花錢的,我又喊了幾聲,果然刁叔已經不見蹤影了.
倒有些羨慕那些鬼妖了,即使不吞噬同伴或妖化人類都一樣不覺得餓,我都佩服我的樂觀精神,現在沒吃的,卻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哼著老調《伯,婆,魔,佛》,今天一整天實踐課可要好好熬了,即使學校實踐課有中午不回家自帶午餐的規定,但我還是有法子的,嘿嘿,我一邊往鹿叔家走,一邊奸笑起來,喊上小六子便往向西十多裏的學校趕。我路上跟小六子說我今天中午的午餐要他搞定時,小六子一臉愁容:
“昨天的事還沒跟你算呢,我老爸以為我‘假傳情報’,回去狠揍了我一頓”鹿十六小心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委屈地說:“還給你帶幹糧呢,我今天的都不足了,老爸嫌我太肥,說我以後會討不到老婆,給我進行了一項減肥計劃,現在我都頭痛。誒?對了,無晝,你昨天怎麼回事?不是讓幽靈給附體了嗎?”
“我也不知道,昨天真是奇怪。”我竟沒注意這是小六子在轉移話題,怕我再打他那午餐的主意,我哪能一向憨憨胖胖的小六子也會耍詐?我瞧了瞧鹿十六的臃腫的身材,不得不說鹿叔叫他減肥那是明智之舉,有人和我一塊兒挨餓我當然高興。
鹿十六聽我說昨天奇怪的事,他好像也想起了什麼:“這倆天特別怪,老爸從來沒打過象昨天那麼大的一張僵屍皮,聽他說村東那山裏的僵屍也多了起來,隔老遠就能聽到它們吼,沒有幾十個人就甭提去了,去了也是白搭。”我投以關注的目光,看來今天的實踐課也有的玩了,平時鬼節的鬼妖就特別多,沒想到今年會出奇的多,說不定還能打到一隻僵屍呢,我頑皮好奇的本性就被激發起來,聽著十六繼續說下去:“今天村裏也特別怪,大早起就有人砸門請我老爸去訓鬼去了,回來老爸才告訴我原來豆腐坊的木師傅家的老鬼不聽話,老是不推磨,而且差點掙脫掉符咒呢!”
嚇!推磨的老鬼要真是掙脫了符咒,那可就麻煩大了,不定附在誰身上呢。我驚奇的聽著十六說著這幾天發生的怪事,唏噓不已,難道真要發生什麼大事不成,我無奈的搖搖頭,就算發生什麼大事也不關我們的事,國家規定了二十歲以下的公民不用承擔任何勞役和兵役,隻能說這十幾年太平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