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漫天雪花,鬥聖山上早已成一個銀白色的世界,路無行人,山無飛鳥,好一個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蕭殺景象。
一白袍須發的老者負手而立,凜冽如刀的寒風從他臉上刮過,那一道道皺紋似是一道道刀痕。他麵色嚴肅,目光如炬,靜靜的盯著鬥聖山天池的湖麵。此刻湖麵早已經冰凍三尺,看不到一絲波紋。
湖中心開了一個冰窟窿,裏麵卻是坐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男孩,他緊咬嘴唇,渾身****,額前的一小簇紅色頭發特變顯眼,年輕的肌膚此刻全是通紅,冒著一道道白色氣流,周圍的冰隨著他體內白氣的冒出,一點點的破碎。
沒錯,是破碎,而不是熔化,他體內散發的氣流直接撞碎了身周的寒冰,窟窿在一點點的擴大。
他看著湖邊那個如雕像一般矗立的白袍老者,嘴唇動了動,說道:“大伯,我受不了了,再這樣下去我下麵的蛋蛋都要縮到爆了。”
岸邊老者聞言,沒有任何回答,也沒有任何動作,依舊如同一尊穿著衣服的雕像,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身上的衣服被寒風吹得不停的飄動,發出呼呼的響聲。
男孩見老者沒表態,瞪了老者一眼。突然,他的臉上出現一種奇異的表情,眼珠子猛的向水下看去,似乎水裏麵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咬住了他。他雙手本是在胸前合十的,此刻突然伸出右手向水下麵抓去。
嗖!
一點金光從老者指尖彈出,正彈在少年剛伸入水中的右臂上,少年渾身一顫,右手猶如被電到一般縮了回來,麵色極其難看,疼痛之中還夾雜著一些緊張。
“心靜如虛,天塌不驚。你小兔崽子又想耍什麼花樣?給我認真修練。”老者嗔道,炯炯的目光如同兩道電流射向少年。
少年搖頭說道:“師伯,我不是耍花樣,是小弟弟完全縮進去了,我想把它拉出來。”
老者眉頭一動,說道:“等你把滿池寒冰破碎了,便可以出來,那時候你愛怎麼拉就怎麼拉。”
少年喜上眉梢,手指一掐,口中念念有詞,一把青色寶劍突然從水底飛出,在他頭頂上空飛速環繞,少年周身立刻被青色氣旋環繞,在氣旋之中,那青色寶劍突然分成十二把一模一樣的青劍,每柄劍都比原先大了幾倍。
十二青劍帶著一陣雪花,突然直衝天際,在一片呼嘯聲中,青劍閃著強大的劍氣,嗖嗖的向湖麵的寒冰刺落下來。
白袍老者見了,嘴角微微一揚,冷哼一聲,突然袖袍一揮,一股強大的風力瞬間飛出,在空中化作一隻足有半個湖麵那麼大的巨手,抓向少年祭出的十二柄青劍。
少年見了,劍眉一橫,口中輕呼“不好”,手中驅動,十二柄青劍頓時合攏,向天際飛去。緊接著,他手掌一番,托起一塊寒冰,寒冰啪啪啪碎裂,形成無數的尖錐,向空中巨手飛去。
尖錐帶著森森白光,盡數穿過巨手,每穿過一支,巨手便縮減一些,待尖錐全部穿過,巨手已經變得很小很淡,不過卻還是一把能抓下十幾個人那般大小。少年繼續發力,無數道水柱從冰窟窿中飛出,像旋風一般旋轉不止,將少年全身裹住。水柱飛馳而上,嘩嘩的一陣,打在那支已經縮小許多的巨手之上。
水柱擊打過後,巨手消失無影,擊散的水花化作無數的冰雹,劈裏啪啦掉落在湖麵上,不停的在冰麵滑動。
就此刻,飛向天際的青劍帶著三團劍花如流星般射下來,巨大的氣旋壓得冰麵嘖嘖作響,一道道裂痕以劍尖為中心,向四周延伸而去。
少年手中繼續驅動,嘴角卻露出一絲訕笑。隨著他的驅動,青劍周圍的氣旋越來越大,飛旋的速度越來越快,冰麵的碎裂程度在進一步加大。
就在少年得意之時,空中又是一隻巨手壓下,本來劇烈旋轉的劍尖氣旋,突然消失殆盡,青劍也不再下落,被巨手一把抓住,向岸邊老者飛去。
少年見了,一臉沮喪,口中默默說道:“哎,又失敗了,真失敗。”
老者握住青劍,對著湖中沮喪的少年說道:“小混球,還鬥不?還沒有學會爬你就想飛啦?”
少年瞥了老者一眼,道:“大伯啊,我學的破冰斬,這明明是劍訣,你為什麼非要我用身之靈力來破碎這滿池寒冰呢。你這老鬼存心耍我是不是。”
“用劍斬冰誰不會,你去問問村中二愣子,他還斬得比你快呢。給我用心點,今天不把這滿池寒冰破了,休想出來。”老者說著,右手一動,青劍從他手中憑空消失。
少年無奈歎道:“修劍訣卻不能用劍,這修了有何用。”
話剛說完,突然聽得身邊一聲暴響,少年扭頭一看,隻見右邊的冰麵出現一個直徑十多米的窟窿,上麵飄著無數細如米粒的寒冰,轉眼間這些寒冰也消融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