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姬嬤嬤就跑到閨女家裏,二人躲在屋裏開始嘀咕著“品簫,這可怎麼辦好?現在外麵都傳著,說一個賤婦抱著兒子認親爹的事-------”
品簫坐在炕上,愁眉哭臉的說道“相公也知道了。”
“什麼?姑爺知道了?”姬嬤嬤驚嚇了。
“他也聽說了這事,還不知道就是我們。娘,我們怎麼辦?”
看著女兒戰戰兢兢的樣子,姬嬤嬤趕緊安慰道“沒事,沒事,娘絕對不鬆口。”
品簫臉色淚兒滴滴落下來,不由的埋怨著“娘,都是您說找什麼大人,到如今鬧了這麼個下場。這可怎麼好?”
姬嬤嬤被閨女埋怨的有些下不來台。可是今天來卻是為了另一件事,趕緊說了“品簫,我想把房子賣了,搬來你這裏住。就說我是來幫你照看外孫的。”
“娘?這個家裏還是祖婆婆當家,我問問再說?”
中午娘倆個就在屋裏吃的飯,劉老太太站在院子裏指桑罵槐了一會。
“不做飯光張著嘴吃?那裏來的好事?”
“你個懶狗,要你幹什麼?攆走得了。”孫老太太把家裏養的看門狗打得嗷嗷叫。倒是姬嬤嬤和品簫忍耐勁頂得住。
劉老太太氣的對坐在飯桌上給孫子喂飯的劉寡婦說道“哎,都說寧娶大戶婢不娶小戶女,這都誰說的?來到家裏成日裏橫草不拿,就知道吃現成的。”
劉姑太太倒是規勸道“人都進門了,你好好教導乾坤吧。這要收麥子了,他屋裏還有個要生養的,讓他媳婦出來幫忙吧。可不要像去年那會再爛了糧食。”
“娘,你消消氣,品簫大度著。你看,一進門就給我們劉家有了後,還給乾坤買了通房,要是小戶女,那裏能有這些規矩?”
劉老太太看著騾子的麵倒是不再罵了,而是埋怨道“孩子都回來十來天,還沒有養過呢。真不知道那劉姬氏怎麼看孩子的。”
“大夫說孩子傷了脾胃,要好好養呢。”
劉老太太火氣又上來了說道“以後讓品簫老實點,哪有成了婚的媳婦成日的亂走親戚的?”
這頓飯吃得不上不下的,劉老太太氣的有些頭昏。沒成想,剛收拾了飯菜,她那大孫子一陣風的刮回家,進門就扯著喊“姬品簫,你出來!”
一聽這腔調,躲在屋裏的姬姓母女本來心虛嚇得不敢開門。
劉乾坤見品簫沒有出來,就一腳踢開門,踢斷了門閂,也震得腳好一陣麻。
看著躲在被窩裏發抖的品簫還有坐在炕上不敢看他的嶽母,劉乾坤心裏可是肯定了,那個賤婦就是品簫。
劉乾坤用手指著,指著炕上,聲音有些顫音的問道“是你吧,品簫?”
這時劉家三寡婦抱著騾子聽見動靜也走了進來。
這時騾子依依呀呀的說著。劉乾坤看了看母親懷裏的孩子,這就是鐵證!這是個野孩子!他見品簫不吱聲,頭腦一熱,奪下母親手裏孩子舉過頭頂狠聲的說“姬品簫,你再不出頭,我就摔了這個野種!”
他的樣子還沒有嚇著品簫,倒是嚇著了三個寡婦。
劉寡婦雙手張著,哀求著說“兒啊,那是騾子啊,你怎麼能摔了他?”
劉老太太更是厲聲說道“什麼時不能解決?非要拿孩子出氣?”
“騾子?果然是頭騾子。真夠雜種的!”劉乾坤雙目赤紅的說道。
“啥?這是品簫給我們劉家生的孫子啊,那裏就是雜種了?”劉寡婦說道。
劉乾坤也不停母親的話,而是喊“姬品簫還不出頭?好,我就摔死你養的雜種!”
騾子被舉得高高的,哇哇的大哭!
品簫雖然不愛看孩子,不是耐心的人,可是她也是母親,那裏能容得孩子這樣被摔死?倒是姬嬤嬤看著事情敗露,尋思著怎麼走人。
品簫為了孩子倒是一咬牙從被窩裏鑽了出來,說道“相公,把孩子給我吧。事情是我做的,與孩子無幹。”
聽了她這話,劉乾坤一下死了心,把騾子放在她手上,品簫抱著騾子坐在炕上哭著。
劉家三寡婦倒是懵了。劉寡婦說道“乾坤,怎麼回事?騾子怎麼了?”
劉乾坤的左腿踢開門,但是被頓了一下子,如今知道了孩子不是自己的,老婆有事別人用過的,腿麻的更厲害,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見母親問話,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個賤婦,嫁與我前早就爬了知府大人的床,用雞血當落紅騙過我,騾子根本就不是早產。”
“啥?”劉寡婦不敢相信。
劉老太太倒是覺得頭昏昏的要暈過去。劉老姑太太趕緊摻著她坐下。
“她前些日子根本就不是到上京,而是抱著騾子到江北城去給孩子認親爹了。嗬嗬,我劉乾坤自己帶了這麼久的綠帽子,還成日的嘲笑那個認親賤婦的相公。原來就是我啊啊啊-----------”劉乾坤不由得捶胸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