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奎家底殷實,據說家裏京城還有人。劉乾坤坐在炕頭上罵著孫嫚子嫌貧愛富,不是個好女人,是個爛婦。又罵方奎黑的跟鮁魚一樣,成天就知道撬牆根,吃祖宗的懶貨,正好和那嫚子湊成一對。
品簫挺著一個大肚子,笑吟吟的喝著安胎藥。鶯鶯跪在她的腳邊給她按著有些浮腫的腳。
等劉乾坤罵道口幹舌燥,品簫用腳踢了踢鶯鶯吩咐道“給大爺倒杯茶去。再洗兩個鮮果梨子送來。”
“相公,省省力氣。不必為那奸夫淫婦生氣。一會喝杯茶,吃個梨子潤潤喉嚨。”
劉乾坤看著嬌妻,美豔豔的倚在炕邊上,伸手一把拉過來,在她耳邊嘀咕著“還是我的品簫好啊。一進門就生養,還堪是賢惠。”
他心裏滿足著呢,嬌妻美婢的伺候著。神仙日子啊!
鶯鶯從井裏提水,開始洗梨子,她拿了三顆,一邊洗一邊先吃一個。她也是老爺的人了,自然也要吃梨子。
劉老太太看著新買的婢女坐在井邊洗梨子,嘴裏還叼著一個,隨手拿起燒火棍,論上去。
“哎呦,誰打我啊。”
劉老太太勁大著呢,一下子就打的鶯鶯滾在了地上。梨子從嘴裏掉了下來,和鶯鶯一樣滾在了一邊。
“死奴才,敢偷吃?打死你。”劉老太太的手下的可狠了,棍棍不落空。
抽的鶯鶯嗷嗷直叫,嘴裏喊著“老爺,老爺救命啊。奴家快被打死了。”
聽了她的喊聲,劉老太太一棍子抽在了她的嘴上。
品簫和劉乾坤正在屋裏調情,自然聽到了屋外的聲音,劉乾坤小聲的說“要不我出去說道說道?”
品簫按住了他“相公,你為了個婢女要忤逆奶奶?這可是不大孝啊。“
劉乾坤也想也是,反正也不是妾,那裏用的著去求情?也就和品簫裝作沒聽見,在炕上說著悄悄話,相互撫摸著親吻著。
其實,是品簫發現了鶯鶯與劉乾坤有一腿,自然不會去救她。要是忠心的奴才,哪裏容得別人指手畫腳?
女人天性,對侵入自己領地的人,有著十分高的警惕性。她無意中發現,鶯鶯給劉乾坤倒茶時,小手勾了一下他的手心,讓她上了心。
品簫就仔細觀看著,三人都在屋裏說話的時候,鶯鶯看劉乾坤的時候多。她去東屋給太婆婆,婆婆請安,特意不帶鶯鶯,又躡手躡腳的回來。見鶯鶯竟然把手伸進還在床上睡著的相公褲子裏,摸索的那個起勁,臉上春色一片。
哼,真是銀當奴。
“娘哎,快放下,別閃著手啊。”劉大姑一進門就看著劉老太太拿著燒火棍教訓丫頭。趕緊上前按住了,可別閃著腰啊。
劉老太太看著閨女回來了,哼了一聲說“竟敢偷吃?今日裏敢吃梨,明日裏就敢偷家什賣!賤婢!滾回柴房裏呆著去。晚上沒飯吃!”
“你怎麼回來?”
“想娘了就回來唄。”
劉老太太被閨女哄得笑了,娘兩個就進屋說話去了。
鶯鶯嗚嗚的哭著,委屈極了。她都是大爺的人了,怎麼還要挨打?劉婆婆不是說,這家子媳婦最是心善,最是賢惠,怎麼不出聲救她?
鶯鶯一瘸一拐的爬起來,洗好了兩個梨子並兩杯茶給老爺夫人送了進去。
品簫看著她沒有聽老太太的話進柴房,就知道她是讓劉乾坤憐香惜玉呢。所以還沒等劉乾坤心疼,她就先心疼上了。
“哎,鶯鶯,我可憐的鶯鶯,快過來讓我看看。”
“夫人,老爺,奴婢------奴婢---沒有”鶯鶯嗚咽著。
“知道,我知道,鶯鶯這麼好,是那,哎,鶯鶯明白我的心疼就好。”品簫欲言又止不好說長輩的不是。
“老爺夫人知道鶯鶯的好就成,奴婢也就不求別的了。”鶯鶯顫聲說道。
其實,鶯鶯這個時候過來真是失誤啊,體現了品簫的善良,成就了柔弱的品簫嬌滴滴的媚樣。倒是她躺在地上哭叫了一場,頭發毛燥,鼻涕糊了一臉,劉乾坤那裏能憐香惜玉?
“好了,你下去吧。知道夫人心軟。再說了夫人還有這身孕了,那裏能哭了?下去吧。”
“是。”鶯鶯沒有淘到好,扭著腰下去了。
品簫看著劉乾坤的樣子又給鶯鶯下絆子“哎,可憐見。在家肯定是沒有吃過梨子。聽她老子娘講,當日裏就是為了兩個雞蛋讓那光棍哄上了手。”
劉乾坤想到自己與一個穿著破破爛爛,滿頭流膿的老頭共享一隻破鞋,心裏好一陣惡心。自此也就不讓鶯鶯近身,讓日日都想和老爺共赴巫雲鶯鶯浴火焚神啊。
“娘,前日裏,我給彭春定下了親事。哎,總算是對的起他死去的爹了。”劉大姑感慨的說道。
“啥?上個月,我不是還和你說緩緩,品簫的幹姊妹品行好。要說給彭春的。你怎麼這般心急?後年彭春中了秀才提親最好。”劉老太太有些埋怨女兒。
劉大姑笑著握著老子娘的手,開心的說“娘啊,你想想,我們彭家就一棟老屋,六畝田,其中還有兩畝是山地。那嫣紅怎麼相得中?這次給彭春說親的是馮家莊的三馮家,家裏有兩個哥哥,種的一手好田,還會伺弄瓜果。她是家裏大女,下麵有兩個妹子。家裏家外一把手,娶這樣的媳婦,女兒才算是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