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軍營的一間密室,叔向禮坐在一張椅子上,而袁月跟瑪德古兩人則坐在叔向禮麵前,麵色不善。
“那個...”叔向禮咽了口唾沫,勉強笑了笑:“能給我口酒喝嗎?額...水也行,給我晾了一天了,你們也知道,人口渴的時候腦子就不好使。”
袁月揮揮手,圖六走過去,解開腰上的水袋,丟給了叔向禮。
叔向禮嘿嘿笑笑,接過水袋咕咚咕咚猛灌了幾口,長舒了口氣,打了個水嗝,“舒服!”
袁月哼了一聲,用森然的語氣緩緩道:“知道我為什麼把你抓到這裏來嗎?”
叔向禮點點頭。
“哼!”袁月冷笑一聲:“你知道因為你,對我們造成了多大的損失嗎?將近兩千騎兵,一個兵團被打殘,三個統領!”
叔向禮無奈的攤了攤手:“公主殿下,對於貴軍的事情,我深表遺憾...但是,我卻不能表示歉意。”
“砰!”袁月俏臉含煞,陡然跳了起來,上去衝著叔向禮麵門就是一腳,將叔向禮連人帶椅子一起掀飛了出去:“找死!”
叔向禮被袁月一腳踢翻在地上,麵色慘白,咳嗽了兩聲,就噴出一口血來,卻沒有立刻爬起來,而是躺在了地上,嘿嘿怪笑兩聲,咬牙道:“殿下,我說這話並非有意冒犯,隻是,這確實是實情!人人都知道刀子能傷人,可如果有人拿著刀子傷了人,卻不去找用刀子傷人的那個人,反倒懲罰賣刀的,豈不是可笑?”
袁月看了叔向禮一眼,沒有說話,但是眼裏的怒氣卻消了幾分,重新端坐在椅子上,對圖六使了個眼色,圖六立刻走過去將叔向禮拉起來,扶回了椅子上。
“謝謝。”叔向禮低聲說了句,然後抬起手隨意的抿了一下嘴邊的血跡,苦笑著道:“還是直奔正題吧,如果在這麼問下去,我怕是就要被殿下打死啦。”
袁月按捺住心裏的怒氣,伸出手指在麵前的桌子上敲了敲,冷冷道:“你很聰明,自然知道我想要什麼,所以,不用跟我繞彎子了,我要你手裏掌握的名單,跟你交易黑魔粉的那些人的名單,還有所有跟你有關係的白沙官員的名單。”
“這些?”叔向禮似乎鬆了口氣,笑道:“這個簡單,跟我交易黑魔粉的那些人的名單,就算你不要,我也會給你一份,至於白沙官員的名單...嗯,這個也好說。”
“別高興的太早,”袁月淡淡道:“另外,我還要你手裏掌握的交易渠道。”
“不可能!”叔向禮堅決的搖了搖頭,“你幹脆殺了我算了!”
“哦?”袁月麵色冷峻,她的眼神裏毫不掩飾的殺氣,“不然你以為我會留你到現在?僅僅憑著那幾份名單?”
叔向禮不置可否,隻是笑了笑,看著袁月:“殿下,看來您是真的不了解我這種人的難處啊!您將我手裏的走私渠道都收了去,跟要了我的命,有什麼兩樣?”叔向禮定了定神,才緩緩說道:“你們也知道,南北兩地走私的交易量,我一個人就占了其中六成,很多人都很眼熱,都想做了我取而代之,可是,我手底下的人並不多,為什麼能活到現在?”
叔向禮深吸了口氣,不等袁月說話,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因為他們敢!因為我交易的客戶裏,還有幾個相當大的勢力存在!而很多他們想做,卻不能明著做的事情,都是交給我來做的,而我這個人嘛,沒什麼遠大的理想,說的難聽些,就是胸無大誌,在他們眼裏,算是個好控製的人吧,我活著,就會帶給他們足夠的利益,所以我才能逍遙到現在。”
“那你現在呢?”瑪德古突然問了一句,“你現在有什麼價值呢?”
叔向裏垂下頭,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來的時候,表情有些無奈:“我隻是一個打醬油的,不用這麼為難我吧,就算我站在你們的立場考慮,也沒必要幹掉我吧...你看,我有自己的運輸渠道,有自己的交易網絡,這些人脈都是靠我一手打造的,就算我把他交給你們,到了你們手裏也成了廢品。”
袁月眉毛挑了挑,沒說話。
叔向裏呼了口氣,觀察了一下袁月的臉色,才繼續說道:“所以,我有一個建議,你們給我錢,我給你們提供消息...以及,你們想要的東西...”
砰!
叔向裏臉上又挨了一拳,鼻血長流,不過這次不是袁月,而是瑪德古,袁月的腳剛伸出一半。
瑪德古一臉平靜的解釋道:“我一向認為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是暴力。”
叔向裏倒是很光棍,從地上爬起來,隨手抹了把鼻血,隻是苦笑道:“嘿,我是不是得感謝你們讓我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