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少爺,您好久沒來了!”一位三旬左右風姿綽約的美婦迎了上來,態度熱情而恭敬,話語間一點蘇州口音很是甜膩,聽著就覺得舒服。
章渝哈哈大笑道:“這兩個月事情太多,所以沒來照顧藍姐的生意,還請寬恕則個!今天我帶我這位朋友,趙幫辦來散散心,藍姐可要好好接待喲!一應費用我全包了!”
趙忠強饒有興致打量了一下這間有典型江南建築風格的青樓,發覺這裏比他想象中要好多了,沒有什麼惡俗的拉客女,大廳裏吹拉彈唱的樂師頗有功底,而且來來往往也沒見多少狂呼亂喊的惡客。這間“春風院”是章渝強烈推薦的,是芳草街上數一數二的院子,裏麵的姑娘素質頗高,還有東洋和俄羅斯妓女,可謂一絕。
藍姐一早就注意到趙忠強了,心知章渝帶來的人,十有八九是青年軍官,當下嬌笑著把二人迎進大廳,尋了張桌子坐下。
章渝一付豪客模樣,直嚷道:“趙哥,千萬別跟我客氣,叫多少姐兒都行,最好點幾個東洋娘們,那才叫不虛此行啊!”
趙忠強卻掃了眼站在一旁笑盈盈的藍姐,此女眉目如畫,而且身量很高,是他比較喜歡的類型。想起大學時上網看過所謂“民國十大名妓”的照片,幾乎在他看來全是恐龍,因此對這時代所謂名妓並無多少遐想,不過今天見了這位身為鴇母的藍姐,卻是美女一名,很合趙忠強的眼緣。
“不知這位姐姐可願陪我喝酒聊天?”趙忠強對藍姐微笑著問道。
藍姐和章渝都大感詫異,章渝正要說些什麼,趙忠強揮手製止了他,接著說道:“飛茂啊(章渝的字),既然你說一切都由我,那就不要管我找誰了。”
章渝搖搖頭道:“沒想到趙哥你好這口,莫不是家裏那個沒長開,因此……”又淫笑道:“不過你倒也有眼光,藍姐十年前可是此地的花魁,在南京秦淮河的江南花魁大比上都得過第五名的,可是個大美人啊!藍姐,我這位趙哥對你有意,你意下如何?”
藍姐先是詫異,她年過三十,當鴇母七年,再無需做那自己本不願意的皮肉生意,但常言道姐兒愛俏,她對自己的容貌還是很自傲的,能讓趙忠強這樣一位年輕俊朗的軍官看上,並提出相陪,不由得她心裏一喜。
“那是當然了,咱們打開門做生意,哪有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趙爺既然要我相陪,就請隨我來。梅香,你來招呼章少爺,一切照舊吧!”
章渝一把攬住身邊那個叫梅香的小巧俏麗女子,怪笑道:“趙哥,還請盡情的玩,小弟我先去了。梅香啊,把麗麗、絲絲都叫過來,再叫上兩個東洋妞……”
趙忠強瞧著這家夥拖著肥碩的身軀,摟著女人樂顛顛笑迷迷的去了,起身對藍姐笑道:“那我們也走吧,還請藍姐關照一下,小弟是第一次到這種場所來。”
他在原來那個時空,也曾多次去夜總會之類的娛樂場所談生意,一般不是絕色美女他是不會買她一夜的,不過到了這清末時代,趙忠強也算是修身養性,除了魯秀秀和玉蓉,還有南潯鎮上金求德的那位小妾麗娘,他沒有碰過其他女人,如今更是大半年都守著魯秀秀,儼然一副好丈夫模樣。
不過今天到了這聲色場所,他倒也不會刻意去當那所謂的柳下惠,牽住藍姐白嫩的柔荑,由她帶著來到後院一間房內。
院子裏的龜公手腳倒快,兩人入屋還沒說上幾句話,酒菜就已經送了進來,走前還把門關好。趙忠強夾了一筷子爆炒腰花,嚐了嚐後覺得口味醇厚,很有嚼勁,火候正好,不得不承認這妓院的龜公和皇宮的太監一樣,不少都是很厲害的手藝人。
“來,這梨花酒是我們院中特製,風味獨特,趙爺請滿飲此杯!”藍姐為兩人滿上酒,端起杯子敬道。
趙忠強喝下一杯酒,隻覺入口綿甜,香味獨特,讚道:“的確是好酒,在花雕之外,沒想到還有如此美酒,我的確是不虛此行了。”
藍姐笑盈盈的又為趙忠強倒滿,兩人對飲了幾杯後藍姐臉上已是露出微微粉紅色,嬌笑道:“趙爺到這裏不光隻是為喝酒的吧?若隻是如此,那算不得不虛此行。”
她本不願做皮肉生意,二十五歲不到便用自己的積蓄開了這家春風院,從此當了鴇母,不用再和自己看不上的男人上chuang。但物極必反,久曠之後yu望在進入三十如狼之年後越發難以遏製,今天見到趙忠強這樣一個“虎背熊腰”、“俊朗瀟灑”的年輕客人,又要求自己作陪,開心之下多喝了幾杯,雙眼如春水盈盈,忍不住挑逗起趙忠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