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冷,樹葉子也開始枯萎凋落。趙忠強數著日子等待春節的到來,每日裏除了練武、看望周老夫人和宏兒,就是四處轉悠,看看社戲,聽聽張家長李家短。
小寡婦魯秀秀來周家的次數越發的多了,而且幾乎回回都能碰到趙忠強。對這個笑起來特別甜美的姑娘,趙忠強還是很有好感的,因為他見慣了美麗的女人那如同表演一般的笑,又或是自命清高的女人對自己這黑幫頭子的鄙夷笑容,當魯秀秀那種有點沒心沒肺的親切笑容綻放在他眼前時,趙忠強覺得很舒服。
從魯秀秀的眼神裏,他看到愛慕,不過他並不想和這個姑娘扯上什麼關係,因為他最遲明年就要離開魯鎮,給不了魯秀秀任何承諾。但為了不讓魯秀秀誤會自己和那些愚夫愚婦一樣鄙視她的身世,趙忠強對魯秀秀也很溫和,這在魯秀秀眼裏,已經是一種“回應”了。
說實話,趙忠強以前不缺女人,到了這個世界來已經半年,他沒有碰過任何女人,這時候有個很漂亮、不纏小腳而且對自己胃口的少女對自己表示好感,如果是以前的他恐怕就會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魯秀秀弄上chuang了。但是,現在的趙忠強,不想。
不是因為穿越後性取向變化了,不是因為性無能,更不是有色心沒色膽。因為趙忠強忽然覺得,自己比以前更有責任感了,而他自己不想背負那麼多的責任,所以,他寧願選擇對魯秀秀那已經算是十分大膽的暗示視而不見。
盡管隻是白天,但昏黃的天空還是透不過一絲陽光,趙忠強信步走到鎮外一處窄橋邊,過了橋後抬頭望去,果然看見魯秀秀穿著件青白棉襖,站在山坡邊的樹下。
“秀秀,為什麼約我到這裏來?”趙忠強走過去,見秀秀神情有點異常。
整個魯鎮,目前說話不需要顧忌太多的,隻有這個少女了。趙忠強最近和她的話越來越多,關係也逐漸親切,所以他才會沒想太多就來鎮外赴約。
秀秀似乎像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定,聲音有些幹澀:“忠強哥,你是看不起我這個寡婦嗎?”
趙忠強搖搖頭:“你知道我不是那種人的。”
“那為什麼我都把話說得那麼明白,你就是沒個回響呢?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是看不上我這樣的小孤孀的,連那張秀才都不敢要我,怕晦氣……”
趙忠強有些頭疼,看著魯秀秀直楞楞的眼神,微笑著安慰她:“什麼晦氣不晦氣的,我不講究這個,你自己也別多想。現在不好嗎?我把你當妹子一樣,開開心心的……”
“可是我不喜歡!你知道嗎?我苦熬了三年,連笑都沒笑過一下,就是想早點離開丁家,不想被那死鬼害了一輩子!那個張秀才指望不上,是我瞎了眼,你若是嫌我水性揚花,就不要和我說話!你卻對我這麼好,我現在連夢裏都會夢到你,一直對我笑,對我笑……”她說著說著忽然哭起來,聽著異常的淒厲。
哭聲嘎然而止,魯秀秀抹去淚水,衝著沉默不語的趙忠強喊道:“你若是覺得我秀秀是個人盡可夫的賤人,盡可以看不起我,但我可以對菩薩發誓,我是清清白白的黃花閨女,沒讓誰碰過一手指頭……”
趙忠強終於開口了:“不管你信不信,我對這個其實一點都不在意……”
魯秀秀卻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念叨著:“那個丁老爺,看上去胡子一大把,正氣得不行,其實是個老畜生,一門心思想著霸占我,是我說要把事情對全鎮人講,他才怕了,讓我一個人搬出來。沒準哪一天,他會把我搶回去,那時候,我自己用剪刀抹了脖子。”
她轉身就要走,趙忠強忽然從後麵緊緊的摟住了少女那柔軟的身子。魯秀秀掙紮著,卻聽到耳邊趙忠強的聲音,溫和好聽,像是喝下去了一碗溫酒,連心都是暖的:“傻姑娘,你真以為我趙忠強是那麼無聊的廢物,會在意那些個庸人說什麼流言?”
魯秀秀身子酥軟了半邊,強忍著耳朵處的濕熱感覺,任那雙鐵一般的胳膊將自己抱起來,輕輕的放到樹根下。
“秀秀,你聽我說,好不好?”趙忠強把她的身體扭過來,見魯秀秀像是受了驚的小動物般緊靠著大樹,微笑著注視著她的眼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