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南在往回趕的途中,由於受剛才瘋顛顛汪莉的影響,他突然也聯想到了一個致命的漏洞,那天古小兵跟他說的靈異之事。這小子向來沒個正形,可是他那天說話時的表情足以斷定這事的準確程度。
張南已經好幾天沒看到汪伯了,不知道他現在過的怎麼樣。那天自己似乎沒有顧及他的感受,他會不會?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張南加快了腳步......
那棟樓前貼著一張很大的告示,說近期可能要拆遷,時間具體沒定,請原住戶盡快辦好相應手續。
又是拆遷,這生活在這片,整天都要提心吊膽,人生活在這裏就好像懸在半空中。
張南知道汪伯的性格,他不喜歡搬來搬去的,那樣麻煩,而且沒有著落感,更缺少的還是溫暖。
不知道他此時是不是又坐在屋子裏發牢騷。
到了第五單元的時候,張南遠遠地就嗅到了一股很不好聞的氣味。
這氣味已經彌漫了整個大樓,也許這裏的住戶已經所剩無幾,隻有汪老伯還在守候著這棟古宅。
張南捂著鼻子,迅速趕了上去。
敲門沒人應,張南更加不安起來。
“汪伯,汪伯!”對於急性子的他來說,凡事到了懸崖邊上的時候,他根本不會顧及自己的形象。他用力踹開了門。
“汪伯!”張南已經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他已經失控了......
汪信寒已經沒有什麼親人,他隻有汪莉一個侄女。這個不爭的事實他到今天才知道。至於先前他對她無盡的排斥,汪信寒已經清清楚楚地寫在遺書中,她是被她父親拐賣到那個惡神手中的,她父親說過他要是把她贖回來,他就燒了他的房子,殺了他全家。
汪信寒在遺書中還清楚的寫到,他不是看不起他,在張南無聲無息間追隨汪信寒的蹤影時,汪信寒早已經被感動。從那個時候開始,他早已經把他當親生兒子般對待了。
他是汪信寒現在唯一的親人,他不想失去他。
汪信寒已經嚐試了失去親人的痛苦,那種辛酸他不想再有了。他不知道張南此次前去的勝算有多大,但是可以清楚地意識到一點,那人是個瘋子,張南很可能有生命危險。汪信寒怎麼舍得讓張南去冒這個風險。如果他執意要去,那麼汪信寒隻能作出一個唯一的抉擇,就是安心地死去,總比窩在一個密不透風的地方隨時等待著噩耗要來的強。
汪信寒完全把他當成了親人!張南已經泣不成聲。在他成人之後,他這是第一次哭泣。
嗚咽聲斷斷續續,他好像有話要對他講,但他生怕他聽不到。
張南把汪信寒的後事安排地妥妥當當,體體麵麵。
這是一個值得紀念的人。他在墳前默默地為汪信寒祈禱著。他的靈魂不是一般人能奪走的。重情義是他的本色。他甚至認為自己先前執意的決定是對汪信寒的大不孝。他內心很矛盾,也很痛苦。但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汪信寒他也想徹底摧毀一切可惡可憎的阻擋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