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遲晚麵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護士剛給她打上點滴,她就昏睡了過去,絲毫不避諱身邊的人不過是一麵之緣而已。
“顧祁安,你丫在哪裏找來的這個寶貝?你別說,就你托我跟著她的這一天,我可正是開了眼界了!”
宋西洲一提起葉遲晚,眼裏閃過精光:“你知不知道她都幹了些啥?我親眼瞧見她輕車熟路的把她家裏的錢給卷走,還偽造成了小偷入室偷盜的模樣。”
“不僅如此,我以為藏在她身後偷偷的跟著她已經是天衣無縫,神不知鬼不覺呢,可是這小丫頭就跟背後長了眼睛似的,竟然裝暈把我給詐出來了。”
宋西洲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一臉不懷好意的盯著顧祁安,笑得賊兮兮的。
“你給我老實交待,你一向跟個木頭一樣的,對女孩子從來都是不苟言笑,能躲多遠躲多遠,怎麼就對這丫頭格外上心?”
“該不會,你是把她給怎麼了吧?”
看到精得跟個猴子一樣的宋西洲,顧祁安扯起一邊的嘴角冷笑:“你倒是管得挺寬,如果我是你,更應該擔心下宋伯伯若是知道你背著他打報告轉業後,要怎麼承受他的滔天之怒。”
“哎呀,這天怎麼突然就這麼熱,我什麼都沒說,什麼都不知道,人我交給你了,你自己好好守著你的寶貝,我先退一步。”
宋西洲被顧祁安噎得臉色一白,他的話雖然難聽,但是說得也在理,他得趁著他們家老爺子還沒發現,趕緊把轉業的事兒給落實了。
到時候木已成舟,老爺子就算把他的皮給扒下一層來,他也沒辦法把自己再塞回部隊了。
宋西洲準備拔腿開溜,還沒等顧祁安推動輪椅,他那張碩大無比的臉又湊到了顧祁安的跟前兒:“好歹兄弟一場,弟弟我奉勸你一句,要是真壞了別人家姑娘,你可得堅決負責到底呀!”
“畢竟,咱們兩家老爺子心肝脾氣一個樣兒,誰都不會允許自家出個流氓。”
宋西洲一臉的情真意切,他是真擔心萬一自家這烏鴉嘴說中了,葉遲晚鬧上門,不僅顧祁安形象盡毀,在部隊裏混不下去,顧家老爺子也要氣個半死。
麵對字字珠璣的宋西洲,顧祁安隻是言簡意賅的說了一個字:“滾。”
“不過,既然你這麼關心我的事兒,那我就給你個表現的機會吧。”
······
絲毫不知病房外發生了什麼小插曲的葉遲晚盡管昏昏沉沉的睡著,但著實也不算踏實。
往日裏發生的種種在她腦海中猶如走馬燈一般來回回放,葉遲晚在夢裏痛哭、喝罵、怒吼,她肆意的發泄著對仇人的所有憤怒。
葉斌、陳春花和葉盼之一個一個的被她在夢中輪流的狂扇耳光,直到她的手揪住了蘇雲深的衣領,她才突然變得絕望又平靜。
葉遲晚哽咽的問:“蘇雲深,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就算你不能娶我,亦或者根本沒有喜歡過我,這都沒關係,本來我就沒有奢望過能和你永遠在一起,可是你為什麼要把我當做你陷害別人的籌碼!”
夢中的蘇雲深一言不發,隻是一如他們兩人單獨相處時那般,用溫柔如春風一般的眼神靜靜的看著她,葉遲晚被那虛偽的深情給惡心到了,胃裏麵一陣翻江倒海。
“哇”得一聲,葉遲晚從夢中驚醒,趴在病床上直接吐了起來。
一雙溫暖的大手扶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體,葉遲晚本來連苦膽水都快吐出來了,在這雙手的安撫下,胃終於慢慢恢複了平靜。
“多,多謝您。”
葉遲晚來不及抬頭就忙不迭的向人道謝,隻是等她回頭看清幫助她的人的麵容的時候,一張臉比剛才更加蒼白。
“怎麼見我就好像見到鬼一樣,臉都嚇白了。”
顧祁安坐在輪椅上靜靜地看著她,兩個人無聲的凝視著彼此,一時之間,病房裏的空氣都仿佛凍結住了。
“那人是你安排跟著我的?你是想報複我嗎?罷了,你動手吧。”
葉遲晚率先出聲打破了沉默,她把心一橫,認命的躺下來聽候顧祁安的“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