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笑嗎？
張大爺真想仰頭暢快的大笑兩聲，但……他笑不出來。
他隻能皺巴著那雙眼睛，死死的看著程自在，想要讓程自在明白，腐爛的神明區……是沒有活路的。
“那些曾經為咱們老百姓爭取過的新神，都去了新紀元。”
“所以……，新紀元一定是好地方！”
程自在一直回到家裏，腦海裏盤旋的都是張大爺的那些話。
今日的茂華小區，比往常更加的冷清。
程自在的家，在8棟6樓601，一套兩室一廳的老房子。
房子麵積不大，隻有62㎡，程自在一個人住甚至還顯得有些空曠。
程自在一回到家，聞了聞自己身上衣服的味道，就特別的想幹嘔。
其實那一車裏的屍體，有些剛死的還不算太臭。主要是裏麵好像還有兩三具死了好幾天的，才被拉上的車。
所以程自在這一身的味道實在是極為的不好聞。
也難為張大爺，竟然能不嫌棄他，跟他嘮了小半天。
程自在先是檢查了一遍房子，除了因為今天有人撬鎖進來將他塞進殯儀車的原因，導致房門的鎖有點壞了外，整個房子裏並沒有什麼問題。
想來搬運屍體的事情，神仆是絕對不會親自動手的。
所以屋內並沒有被神仆檢查，而進屋子的人，也隻是將程自在抬走了，並沒有動房子裏的任何東西。
這一回，程自在才算是放下心來。
他看了一眼餐桌上，那幾顆吃剩下的藥片，雙眼之中閃過幾分暗色。
這次病毒……，他中招了！
從七天前，神明殿釋放病毒的第一天開始，程自在就中招了。
整整七天，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生命一點點消失，無論他往自己的嘴裏塞了多少藥片，病毒帶來的40度的高燒都無法退去。
直到今天上午，他的意識徹底模糊，整個人直挺挺的躺在了地板上的那一刻時，程自在以為：
他的人生終結了！
隻是……
程自在晃了晃腦子。
“我是死而複生？”
“還是……我壓根就沒死，隻是假死？”
程自在隻記得他好像到了一個極為黑暗的地方。
好像……，是夢境？
還是說是死後的地獄？
總之他被困在了一個極為黑暗的地方。
夢裏除了他頭頂上有一把微弱的燈光外，周遭便是無盡的黑暗，暗無邊際。黑的讓人心裏發狂，靜的讓人止不住的害怕。
他用盡了一切辦法想要從那個夢裏、或者說地獄裏逃出來，最終等他清醒的那一刻，他出現在了……殯儀車上！
“也就是說，那不是地獄，應該是我假死後的噩夢吧？”
程自在眉毛緊皺。
對於那場極暗地獄的夢境，現在一回想起來都覺得瘮得慌。
程自在歎了口氣，聞了聞身上的味道，他決定先不想這些了，還是先換衣服，洗個澡再說。
等將全身上下洗漱一番後，程自在才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終於是活了過來。
他望著窗外那輪紅的發光的日頭，以及紅日下那抹越來越亮的殘陽，嘀咕道：
“不是說……，感染了這個病毒必死嗎？”
“我……為什麼還能活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