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眼，程自在將那群神仆的樣子記得很清楚。
直到他們離開，程自在才聳聳肩，自言自語道：
“神仆啊……，真威風。”
程自在說完這句話，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才朝著小區正門走去。
從出生開始，程自在就一直住在茂華小區。
這棟老舊的居民區，經曆了幾十年的風風雨雨，現在從外表來看已經是殘破不堪。破損的大門，掉渣的外層，坑坑窪窪的路麵，無一處不在說明，這老小區的曆史。
以往的時候，這破舊的老小區，還是有一個優點的，那就是……熱鬧。
那一群大爺大媽們特別喜歡在小區門口的草坪跟前，要麼下象棋、要麼跳廣場舞、要麼圍坐在一起說八卦。
每一次程自在放學回來，陳大娘就喜歡給自己塞個蘋果，說是高中生就要多吃蘋果，才能不生病。
李大爺就喜歡拉著程自在過來，讓他看看自己的棋盤，給他講他一天贏了多少老家夥，在順便給程自在的口袋裏塞上一把瓜子。
每次經過這裏，程自在的口袋、書包裏總會被這個大爺，那個大娘塞上不少東西。
因為茂華小區不僅孤兒多，失獨老人……也多。
大家一起抱團取暖，日子便也沒那麼難過。
隻是今日……，好安靜啊。
“自在，你這是……沒事啊？那你怎麼就被那拉屍車給拉走了啊？”
程自在越過茂華小區那扇破敗的大門，保安亭裏的張大爺立馬跑了出來，稀奇的看向程自在，眼裏又驚又喜。
張大爺一直守在保安亭裏，所以對於剛剛在大門口發生的事情勉強能看個一清二楚。
程自在聽著張大爺的問詢，想了想剛剛給那群神仆的借口，順勢又扯謊給張大爺，道：
“張大爺，我沒事。”
“病毒爆發前，我就感冒了，這幾天也不讓人出門去醫院治療，我家裏也沒藥，所以給病暈了過去，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給送到殯儀車上去了。”
聽完程自在的解釋，張大爺那是半點懷疑都沒有，往外瞅了瞅，見那群神仆都走完了，才撇了撇嘴，對著程自在小聲的道：
“那群人啊，做事糊裏糊塗的，還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連人是活著還是死著都分不清，就想把活生生的人給拉去燒了，真是做虐啊！”
“幸好你這孩子機靈，醒過來的早，要不然就真的被那火給燒沒了。”
“我聽說這次燒屍體的火，是那群神仆請來的炁者用炁火，把人的屍體瞬間就能給燒沒，連點骨頭渣子都不剩呢。”
張大爺說完，搖了搖頭，嘴裏是對那群神仆十足十的鄙夷。
但是當提到炁者二字時，張大爺又肅然起敬了起來，眼神裏又全是對於炁者的滿滿崇拜。
程自在知道，這張大爺一生煉骨，哪怕是到了如今的年齡，這張大爺日日待在這保安亭裏，也不放棄煉骨，為的就是早日成為炁者。
可惜啊……
炁者，哪裏是那麼好成為的。
張大爺可能是想到了自己多年一無所成，歎了口氣，伸出左手拍了拍程自在的肩膀道：
“我這老頭子沒本事成為炁者，沒能耐去咱們神明區的上三區，更沒能耐去那頂好的新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