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之微微歪頭，看著窗外的霓虹燈，語氣也飄渺了起來，“慕姨，你說我今晚是不是做錯了？”
“對那個陳佳佳？”
“是。”
“慕姨覺得，你做的對。”慕遠握著方向盤，分心看了一眼導航以後繼續道：“這兩個女孩子，我都有印象，陸星月就是單純的有些蠢，你說她要有什麼害人的心思，那肯定也是被人揣度的，陳佳佳就不一樣了。”
慕遠目光平靜，聲音也平靜：“她的眼神很怯弱，但她眼裏還有一種情緒。”
“野心。”晏之道。
“是啊，她也是一個孤兒，十歲那年，陳傑把她帶回了陳家，從此順風順水的過著，像個小公主一樣，本來她可以一直這樣，在所有人的疼愛中成長，可偏偏你回來了，她看著你的目光，是恨不得取代你。”
做律師多年，慕遠目光極其毒辣。
哪怕是陳佳佳隻站在那裏，她也能從陳佳佳每一個眼神的回眸裏看出陳佳佳心裏的想法。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懂。”
晏之輕輕點頭。
“有沒有怎麼辦？”
“走一步看一步，敵不動我不動。”
晏之說著，忍不住又想起了以前的事。
她和陳佳佳，相處的一直都很和諧。
乃至於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陳佳佳會害她。
事情究竟是從哪一天開始改變的？
還是說，陳佳佳真的從一開始就很討厭她？
“你是個有主意的孩子，我不多勸你，有什麼事就給慕姨打電話，慕姨的麵子，京市大多數人都還是要給的。”
“我知道的。”晏之點頭。
慕遠把晏之送到別墅就回去了。
晏之以為陳傑和陳佳佳都已經休息了，不曾想她剛剛進客廳，二樓的燈就亮了。
陳傑立在欄杆旁邊，見她回來，開口道：“之之，跟舅舅聊聊吧。”
晏之本欲拒絕，看見陳傑的神情，猶豫了會，還是道：“行。”
書房裏，燈光是暖色的。
陳傑等晏之坐下以後，率先開口道：“在酒吧的時候，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我是你舅舅，有什麼麻煩，我都會給你解決的。”
“舅舅，你都問這個問題了，那我也想問問你，你覺得陳佳佳傻不傻？”
晏之微微抬眸，看著陳傑，頗有幾分打量的意思。
“什麼意思？”
“陸家和陳家，已經聯姻了，本來就是兩個年輕人的事，非要都叫大人過來談談，我不知道她是心智不成熟，還是壓根就沒有想過這會給舅舅帶來多少麻煩。”
“我不怕麻煩。”
“我自然知道舅舅不怕，如果能夠以命換命的話，為了我，舅舅肯定也會選擇慷慨赴死的，可我不會因為舅舅對我好，就不顧全大局。”
晏之看著陳傑，沒由來的想起陳佳佳對她說的話。
因為她吸毒被曝光，陳傑心急如焚的找她，在高架橋出了車禍。
陳傑對她的愛，一直都拿的出手。
可她不會因為陳傑願意替她收拾爛攤子就毫無顧忌的闖禍。
“舅舅，這就是我和陳佳佳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