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孟楠糾結自己回不回頭,索性他就這麼背著身子與上官淺燕對話。
“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得整這一出?”
孟楠暗道:哦蛋了,今天出門沒看黃曆,有機會得找司天監那些牛鼻子老道算一卦。
屋內不知不覺多出一股肅殺之氣,氣氛凝重起來。
“我看還不行嗎。”
孟楠俯身,不情不願的拿起腳下的小卷軸。
打開第一眼,啪的一下孟楠立馬拉回去。
完了d(ŐдŐ๑)又看見不能看的了。
“不是,非得這樣嗎?我能不能不做?”
啪的一聲,有風吹來,一本折子從桌案上吹下。
孟楠小聲嘟囔道。
“神神秘秘的。”
他撿起,似乎下定某種決心打開,上下瀏覽,孟楠眉頭頓時皺起。
折子上所寫,有些過於精悍。
上官淺燕這是要把他用到底啊。
隻是區區拿下崔連雲武則天怎麼可能甘心,少了崔連雲一個,可是朝廷上還有那麼多少五姓七望的官員。
地方近七成官員的都與五姓七望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剩下的三成也不敢得罪他們。
科舉製雖然給了寒門入仕的希望,但寒門是什麼?他們落魄的士族,而讀書是一個很耗錢的事情,那些書與紙張都是貴物,寒門怎麼支撐的起這麼大的支出。
這個時候五姓七望就有機會,他們可進行一種投資,讓那些參加科舉的人與自己家族綁定。
這樣那些舉子就跟氏族沾染,對於他們這些注意禮義廉恥的儒士來說,想要他們擺脫士族。
那叫忘恩負義,是會被戳脊梁骨的,想幹也不能幹呐。
就上一屆科舉進士,七成都跟五姓七望有關係,剩下的,不是那個官員的親戚,就是這個官員的門生。
一環套一環,科舉製剛出,士族還不是很明白,現在百年過去,他們早把能鑽和不能鑽的空子鑽了個遍。
現在想打壓還是太難了。
如今想進入文官仕途較常見的無非就三種,科舉,聖人任命,還有保舉。
聖人任命也不是隨隨便便,她的任命需要從三省中流出,得到三省主官簽押之後到吏部批文,方可生效。
當然,這隻是對於一些高官或是位卑權重的位置。
當下的皇權並不是高度集中的。
先秦以及秦朝,君王與大臣們是坐而論道。
隻有在漢代以後,皇權逐漸集中,大臣的地位漸漸降低,開始站而論道,直到清朝軍機處建立,跪筆受錄,皇權達到頂峰。
另一個保舉就是朝中大員作為保人,向聖人或是更高等級的官員進行的一種舉薦。
但是無論如何,科舉是最為主流的一種當官途徑。
不久就要進行科舉,武則天很難允許五姓七望占據科舉中的較大名額。
五姓七望有權有勢,他自然也能在科舉中做手腳,賄賂下考官,提前拿到考題,或是偷偷更換試卷。
孟楠一陣頭疼,他似乎明白上官淺燕的意思。
“聖人她讓你監察科舉?”
上官淺燕沒有說話。
“你這是什麼這叫?你這是辜負聖意。”
話落房間氣氛驟變,屋內溫度頓時下降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