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個有去無回?”哈努曼在旁邊焦急地問道。
“額,那個……”我有點遲疑。
“你能別打斷他嗎?印度猴子。”卡西插嘴。
“翅膀妖怪,你能別學蚊子一樣嗡嗡叫嗎?”哈努曼不客氣地回敬道。
“大家好好聽老雷講啊,多有意思啊。”奧森說道。
“哼哼,我可不覺得我和他兒子同歲多有意思。”斯特凡一旁冷嘲。
“年齡有多重要啊?咱們都不是人類,年齡對於咱們一點意義也沒有。”傑克接話。
“大狼狗弟弟,你年齡最小,沒資格說吧?”斯特凡。
傑克:“死蝙蝠,比我早生幾十年,就牛得不行啊。”
斯特凡:“什麼?大狼狗,小心我吸你的血啊。”
傑克:“哼哼,來啊,看是我先咬死你,還是你先吸幹我。”
這時,一直睡覺的迪曼被吵醒,坐起來,瞬間把被子撕成了碎片:“誰再吵一個試試!”
寢室安靜了片刻,孫山發言:“好啦好啦,想睡覺的繼續睡覺,想聽故事的安靜點,別吵,這是三百年前的記憶了,雷歐被吵來吵去,也會講不好的。好的,雷歐,你繼續吧。”
我長吸了一口氣:“唔,各位,咱們不要這麼一驚一乍的,和諧點。我繼續,的確是有去無回了,我再也沒見過小讓,因為再見他,隻會給他添麻煩,他也不會安然無恙地成長為日後舉世聞名的大思想家。我見到了戈迪耶上尉,他不知從誰那裏聽到我的容顏十年不曾衰老,兒子長得像我的弟弟。又得知,我是伊莎拉救下的不明身份的人,認為我是不祥之人,打過仗,殺過人的人難免遇見一些不詳之事,所以他要把我驅逐出這個國家。”
我的室友們還在焦急地詢問我的故事,我的故事是最豐富多彩的,這源於我是一個不甘寂寞的半神半人,這三百年我經曆的,比我原來一億多年的還要多姿,認識了數不清的人,留下了數不清的故事,心中不知多少次超然的感情羈絆,我愛上過好幾個姑娘,生了好幾個孩子,每一次我都不確定我能否從上一次的離別中釋然,但結果是從一次離別駛向下一次離別,告別我深愛的姑娘,告別我深愛的孩子,如果說原來那所謂“萬物生萬物滅”的任務,帶給我的是世界末日的恐慌,現在我領悟到的是深深的憎恨,我已無暇顧及生與死,存與滅,我憎恨著這所謂的任務,讓我不能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與自己愛的女人,與自己愛的孩子,好好地組建自己的家,而不是四處漂泊。
悠悠蕩蕩了三百年,從啟蒙運動到工業革命,從一戰到二戰,從冷戰到多極化,人類的文明進程不斷加快,信仰這東西越來越不重要了,原來信太陽,後來信神仙,現在信春哥(某個人類網絡用語)。我怎麼可能重塑他們對神的崇敬,我又不能硬按著他們每一個過來磕頭,一切的一切,所以我斷定世界末日一點一點正在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