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史夫人也是個不怕事的,睨視著那個潑皮,淡淡一笑:“你們都是吃幹飯的?我這麼被人說了話,就這麼不管不顧看熱鬧?”
“是。”旁邊聽差的侍衛答應了一聲,衝上去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摑在潑皮臉上。潑皮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一個趔趄就摔倒在麵前。嘴角沁出鮮血,撲騰了好幾下才能起身。
“你居然膽敢叫人打我,被丞相和夫人知道了。別說你,就是你男人也脫不了幹係。”潑皮狼狽不堪,嘴裏依舊是不幹不淨。管雋筠抱著女兒站在一邊,前麵的侍衛已經過來複命:“回稟夫人,屬下已經打聽明白,這人跟相府沒有絲毫幹係。不過是外頭胡亂鬧事的無賴,前些日子因為張大人依禮辦事,將他們在應天府大牢關了半個月,這是專門來找張夫人的不是。”
“嗯,替人收拾了。”管雋筠點點頭:“不叫張夫人為難,既然攀扯是相府的人,那就清理門戶好了。”
“屬下明白。”身手矯健的侍衛快步過去,不等那個潑皮站好,已經是啪啪兩記響亮的耳光摑在臉上,臉好像吹氣的饅頭一樣腫起來,緊接著就是被侍衛反鎖住雙手拎到一邊。
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的無賴,甚至不知道這兩記耳光從何而來就被人反鎖住了手,掙紮了一下:“你是誰,膽敢對本大爺無禮。等明兒諸葛丞相發落下來,叫你知道馬王爺長了三隻眼睛。”
“好啊,三隻眼睛。”侍衛手下微微用力。馬上聽到鬼哭狼嚎般的聲音。
張夫人轉過臉看到人群中站著一個嬌怯怯的少婦,簡潔至極的青布長裙。懷中還抱著一個繈褓中的嬰孩,微笑著看向這邊。與周遭看熱鬧的百姓有太多的不一樣,而且這個婦人看上去有些麵善,隻是不記得在什麼地方見過。
反鎖住潑皮雙手的侍衛一看就是高手,矯健的身姿跟丈夫不相上下。這個無賴敢自稱是相府家人,卻被人這樣拿住,難道拿人的人不知道輕重緩急?當下有些躊躇,為了夫婿在城中得罪的無賴太多,已經遇到太多這樣的事情。
就因為這樣。以前嬌怯怯的小姐不見了,看到的都是一個潑辣的小婦人。每天跟這些人糾葛不清。真不知道為何會淪落到這般境地。
“你們是?”有些擔心,到了侍衛跟前:“這人是相府家人,不好太過難為他。”
“你也知道有怕,招惹了本大爺叫你好看。”潑皮更加有恃無恐,回頭去尋找那些跟他一起胡鬧的人,看到的卻是一副作鳥獸散的樣子:“誒,我說你們別走啊。等會就要張彬那小子好看,居然敢把本大爺弄到應天府大牢去吃牢飯。真是不想活了。”
“張夫人請放心。此事無妨。”侍衛謙遜而又不**份地回話:“我家夫人說,遇到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盡管處置毋須留情。”
“你家夫人是?”張夫人有些納悶。哪家夫人這麼大麵子?聽說皇後最近在宮裏安生的很,除了皇後,還有哪家夫人敢管相府的閑事?不說別人,丞相夫人是個好說話的!
“就在那邊。”侍衛指了指管雋筠站著的地方。張夫人一抬頭又看到那個嬌怯怯的青衣婦人,臉上洋溢著母性的微笑。
“她是你家夫人?”很麵善,卻偏偏不記得在哪裏見過。
“是,夫人說讓張夫人受委屈了。請夫人見諒。”侍衛解釋著,手中卻沒停,加大力度‘喀喇’一聲,潑皮已經呲牙咧嘴。雙手全都脫了臼,癱軟在地上。
巡城禦史張彬分撥開人群,看到自家夫人站在人群當中。一個身手矯健的男子腳邊躺著上次親手處置的潑皮無賴,遲疑了一下:“你沒事吧?”聲音很低,力圖不讓周圍人聽見。
“沒事,多虧那位夫人。”小夫妻說話的情形很熟悉,管雋筠抱著女兒轉身離開。要問問男人,是不是自家名頭太大了。就是一個小小的潑皮無賴,都敢攀上這棵大樹,然後還說出種種悖逆之言,若是被人知道,隻怕還要說相府家門不謹,豢養出這種跟亂吠的豚詮無甚分別的畜生來。
聽完夫人的敘述,張彬衝到管雋筠麵前攔住她的去路:“這位夫人,您請等等。”
“怎麼?”管雋筠抱緊了女兒:“大人有何見教?”
“見教不敢,隻是敢問夫人,府上是?招惹上這樣的是非,是下官下轄不謹。”看得出來,這一定是大有來頭的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