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拿起手機,上麵顯示著陳章,這邊剛接通,就傳來了一陣帶著興奮的男聲:“老大,這兩天過得怎麼樣啊?是不是快意人生啊,和嫂子有沒有那啥那啥啊?”
林意聽著此話,麵上一紅。
對方還在不依不饒的說,“老大,你怎麼不說話?累到連說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陳章在這頭感受到對麵一陣的沉默,心中駭然道:老大,你可真是禽獸!!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林意默默的看了言清一眼,見他神色自如,不僅暗暗感歎。
就在林意以為言清不會說話的時候,許老板輕飄飄的說了句:“生活過的太滋潤了?”
電話裏的喂喂喂聲……戛然而止。
幾秒之後,電話在寂靜中掛斷了。
半晌,電話又響了起來,林意看了看果斷把手機放在了言清的耳邊。
熟悉的聲音傳來,帶著三分諂媚和四分討好“老大,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言清挑了挑眉,淡然道:“有事?”
“請你和大嫂吃飯,那麼久沒見了怪想你的。”
“滾。”
“好咧。”沒有一絲猶豫。
掛斷電話,林意終於笑了出聲。
……
今天外麵的溫度降至零下,天空鋪上一片淡淡的灰蒙色。
讓人有些壓抑,坐在車裏的林意看著路上的行人,穿著厚重的棉服,戴上帽子、圍巾,她想到了企鵝。
偶爾路過一兩對情侶。談笑間,熱氣湧出,宛如一朵朵冰霜花。
言清的右手握住了她的手,緊了緊。
到林意家門口時不遠時,兩人先後下了車。
林意看向言清內心十分不舍,輕聲開口道:上高速時小心一點,注意安全。
感受到手上的力道稍稍緊了緊,林意笑了笑,柔聲道:“過完年我就回去了。”
言清低歎了一聲,緩緩開口,聲音很低很低:“真想和你天天在一起。”
林意內心有點酸脹,她又何嚐舍得。
兩人正說著話,一道爽朗的女聲出現:“是小意啊,好久不見了。”
林意扭過頭,對對方溫婉一笑,“嬸嬸好。”
嬸嬸的眼睛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開口道:“不介紹一下嗎?”
“嬸嬸說的是,這是我男朋友,叫許言清。”
許言清對著她,微微頷首,“您好。”
“嬸嬸看了看兩人,笑了笑,不錯不錯,郎才女貌。”
這位住在隔壁鄰居的嬸嬸又和林意他們寒暄了幾句,就道了別。
……
車廂裏一片安靜,林一嘯歎了口氣,半晌,對著張叔道:“走吧,”旁邊坐著沉默的陳秦桑。
“……”
一個年就這樣在平淡與熱鬧中過去了。
這天,林意早早的就坐上了回Z市的車。
當林意下了車,看著這裏,感慨道:“還是這裏有親切感。”
她愛的人都在這座城市,朋友,愛人,媽媽。
沒感慨多久,林意的電話響起,看著號碼,似曾相識。
接起,還未來得及說話一道夾雜著悲痛和激動的語氣傳來
“大嫂!救命啊!你快管管你那未過門兒的夫君吧!”
當對方以激動的聲音,準備持續長達幾分鍾的訴說他悲愴的心酸史時,手機被拿走了。
林意抬頭,發現正是作始俑者。
她笑眯眯道:“嗨,好久不見,”同時,內心浮現出愛莫能助的無力感。
許言清,抿了抿唇,溫和道:“確實好久不見了。”
等說完這句話,才拿起手機慢悠悠地道:“看來,還是還是太輕了。”
電話那頭,“握草,”一聲之後,傳來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又傳來另一道悲傷的聲音:“完了。”
聽著手機裏的聲音越來越遠,她樂嗬嗬的道:“他們真有意思。”
許言清聞言,瞥了她一眼,“比我好?”
林意看了他一眼,咕噥道:“真是喜怒無常,有古代殺人不眨眼的反派之勢。”
言清勾了勾嘴角道:“不敢當。”
“……”
回到這裏第一件事就是先去看了看媽媽,兩人手拉著手,帶了束不同的花。
林意蹲下來,掃了掃照片上的灰,和媽媽說了些簡單的問候語,言清把花放到了碑前,也和阿姨打了聲招呼。
兩人並肩地走著,離開了這裏,手邊牽著她愛的人,她想兩人肩並肩地走路本身就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唯一可惜的是媽媽走的太早。
冬天的傍晚,天色完全昏沉了下來,空中已有等不及的星光眨眼。
煙火起,照人間,喜悅無邊,舉杯敬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