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變故(1 / 3)

我還沒來得及喊,陶子就把獵刀插進棺材縫,我心裏罵了一句娘,想著這小子怎麼這麼莽撞。但是他已經在開棺了,我又不能站著看不管,隻好也走上前去,陶子說“趕緊幫忙,咱看看就走”,我心想“看看就走,你他娘的一進來就把人家棺材撬開了,要是我躺在裏麵也不讓你走”。雖這麼想,但是還是上去幫他,我把刀塞進棺材縫裏,兩人一起用力,沒怎麼費力棺材板就起來了。這下我和陶子都感到奇怪,怎麼這麼輕鬆,雖然以前沒撬過棺材,但是也看過小說或者電影,都沒他娘的這麼輕鬆啊。我問陶子“你剛剛撬過一次了?”,陶子反倒一臉疑惑的看著我道“沒啊,我啥也沒幹”。我們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這具棺材沒釘鉚釘,也就是說棺材蓋是就這麼放上去的。在湘西,凡是正常去世要被下葬的棺材,都會在出喪前將棺材封好,釘上鉚釘,用紅紙敷棺縫。但是很明顯我們在撬的這具沒有封館。這就讓我想到之前想到的事情,難道封石牆的人真的在封完牆後自己爬進棺材裏,然後合上蓋子?不會變成僵屍了吧。想著我就想給自己一巴掌,哪會有這樣的事情,在湘西說有鬼倒很多人見過,僵屍還沒聽說過,不能嚇自己。

這時候也不容我多想,棺材蓋已經撬開了,為了以防萬一,我衝陶子使了個眼色,意思是我們一起用力,把棺材板子完全撬開後同時我們跳下去,就算有個什麼東西往裏麵冒出來,也有個緩衝的空間。他會意,於是我倆默數一二三,棺材板吱嘎一聲開了,一頭就掉在了地上,我倆這時候也向後退了幾步了。這時候我們都不敢輕易上前去查看,但過了幾分鍾什麼事也沒有。於是就輕輕喊陶子,示意他一起上去看看,我們便一手拿火把,一手拿刀傷上前查看,走到棺材邊上往裏麵一照,差點把我倆嚇個半死,一下子兩個人的冷汗都下來了,背脊感到一陣陣的發涼。裏麵果然躺了個人,是個男的,並且沒有腐爛,穿著那種老式的的確良中山裝,麵色慘白。在他的手上還拿著一個瓶子。這時候我已經完全被嚇到了,心想這見鬼了,怎麼沒爛,這是個僵屍麼。然後一邊想著一邊思索著進來時的路線,就想怎麼跑才能最快出去。陶子這時候也麵色慘白,望著我一言不發,我就給了他一個眼神,就在我們準備跑的時候,事情又出現了變化,隻見剛剛還完好的屍身,這時候已經開始慢慢腐爛了,衣服就像一堆灰一樣一塊塊往下掉,很快整個屍體就變得麵目全非。我想肯定是因為原來這個石室密封得很好,現在屍體暴露在空氣中,氧化了。這樣一來倒不失為一件好事,變成白骨的屍體至少不會變成僵屍吧。我倆怔怔的看了一會兒屍體,然後陶子就拿刀去刨棺材裏的屍骨,我忙拉住他,問他這是幹什麼,他娘的我們進來把人家棺材打開已經很不敬了,現在還去刨骨頭,我們又不是盜墓賊,這也太缺德了吧。陶子嘿嘿一聲,說“咱進都進來了,這要是個土匪頭子的棺材,說不定真有銀元。再說土匪的錢也是不義之財,我們拿了是在為他子孫積德”,我道“我他媽才出去幾年,你什麼時候學得說話這麼一套一套的了?”,陶子一邊刨骨頭一邊說“那是,士別三日嘛,你看你現在還不是一句他媽一句他娘的”。我一下子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反正覺得,這回怕是要闖禍了。陶子刨了了一會兒突然說,“不對啊,這裏麵怎什麼都沒有?”我聽他這麼說,便拿個火把往下照,果然,在一堆骨頭裏除了一些已經爛了的衣服,是什麼都沒有,陶子又用刀撥弄了幾下,突然好像刀碰到什麼東西,叮叮作響。陶子笑著說“有了,我就說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於是他便把拿個東西從骨頭裏翻出來,在火把昏暗的燈光下,也不太看得清楚,還有點反光。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陶子就直接伸手下去拿,隻見他拿起一個瓶子一樣的東西,然後疑惑的說了一聲“這是什麼東西?”,我一看,這是一個深褐色像啤酒瓶一樣的瓶子,正奇怪這個地方怎麼會有啤酒瓶,便拿火把湊上去看,這哪是啤酒瓶,分明是個藥瓶子,雖然瓶子上的貼紙標簽已經爛得差不多了,但上麵還能依稀看到三個字:“**”。

一看到這三個字我就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了,“**”是一種劇毒農藥,一般是被用來殺蟲的,這種東西都是裝在深色的玻璃瓶中,怎麼會在這裏?難道這棺材裏躺著的人是服用**自殺的?我又回頭重新看了看這間石室,這裏麵除了這具棺材的確什麼東西都沒有,石室又是從裏麵密封的,裏麵別無出路,看來這個人是喝了藥自殺了。是什麼事情能促使一個人帶著棺材進石室自殺?如果真是喝**自殺的,那這具屍體的年代就不會太久了,因為我想有土匪的那個年代是不會用**自殺的吧。想想又覺得好笑,這他娘的關我屁事,從腐爛的程度看,這人死了至少十多年了,本來就是誤打誤撞進來的,現在什麼東西都沒有,再說火把也不夠了,該走了,想著就準備叫陶子,我還沒出聲呢,陶子就用肘子蹭了蹭我,然後用嘴角示意我往前看,我就順著他的方向往石室門口看去,瞬間我汗毛就豎起來了,隻見漆黑的石室門口有一雙綠色的眼睛,正一動不動的盯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