嚕嚕蘇蘇這麼一大圈,想說的是,筆者生於自流井,此生大部分時間亦長於自流井,自己血脈中肯定含有自流井的因子。換句話說,我之所以成為現在的我,定然與自流井有某種內在的關聯。
這些年來,我著力搜尋、挖掘老自流井的曆史文化人和事。尤其那些存在於坊間,存在於大眾記憶與口頭,非冰冷文字可取代的,鮮活而生動,帶溫度與人文情懷的 “自流井老故事”。筆者有心為世人再現與打造一幅晚清至民國的 “自流井版清明上河圖”。
因種種原因,書稿的創作曾一度中斷。2018年著手宗吾先生全傳寫作。宗吾先生亦是自流井人。其居所舊址小竹灣,與筆者現居所直線距離,不足兩百米,已湮沒於一片高樓中。筆者以為,本地曆史文化名人之翹楚,非宗吾先生莫屬。十餘年來,筆者盡一切努力挖掘尋找宗吾先生埋於坊間史料,擬潛心著三卷本百萬字宗吾先生全傳。
年中,第一部 《辛亥革命中的宗吾先生》尚在寫作中,身兼市李宗吾研究會名譽會長的某企業家朋友,即出資為筆者開了一個小說研討會。年底書稿初成,時逢春節,該朋友即豪爽給一筆不菲的獎勵,讓我那個春節過得特別滋潤爽心。
當時誰也沒料到,因某些原因,“宗吾先生全傳”的寫作與出書,陷入了死胡同。不得以,將那龐大的寫作計劃放下,再次將 《自流井保路風雲》書稿重新修訂刪改,並於2019年底第四稿改畢,擬於翌年成書。
卻沒料,2020年一開年,一場突如其來的疫情改變了世界。
作難中,宜賓友人郭占軍兄獲此消息,站出來慷慨相助。郭兄在當地文化界也算一方名人。除身任市、區兩級作協負責人外,其創建並主持的 “聊狂齋藝術社”作為一個非經營性的藝術空間,不僅廣聚了八方藝術家,還扶持了一批文化藝術界人士。於筆者而言,郭兄恩德,沒齒不忘。於讀者而言,郭兄此舉,讓那些精彩的 “自流井老故事”,不至於湮沒於塵埃,亦是功德無量。
此書稿反複修訂時,筆者另一部以當地辛亥革命為題材的長篇 《榮縣首義》亦基本完稿,有朋友建議,兩者可作為 “姊妹篇”。筆者還有一部 《自流井老碼頭》長篇小說,成稿近半,亦本土題材。倘篇成,所謂本土題材小說至此封筆。
筆者浸潤文壇多年,亦有自知之明。自然知曉,若此生就弄出鹽商、自流井曆史文化之類,我這個作家基本上算白當了。筆者肯定有更重要更有價值的題材與構想,那些才是我有生之年值得去盡力的東西。除三卷本宗吾先生全傳外,今後本土題材不會再寫。
有朋友可惜:“老兄挖掘那些精彩的自流井老故事,莫非就讓它爛在你肚子裏頭?”聞之,我苦笑道:“那是沒辦法的事。天年有限,人生有限,該爛在肚子裏頭還是隻能爛在肚子裏頭了。”想了想,又說:“倘若自己能活到100歲,那麼,從101歲開始,回頭再寫肚子裏那些自流井老故事罷。”彼此大笑。
作者
2020年6月於自貢觀雲聽雨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