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後手?”
“別裝逼了,乖乖認輸吧騷年。”
“切,寫的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真以為鬼畫符都能當符文麼。”
一個個學員嗤之以鼻。
蒼雲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他抬起手來,輕輕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鮮血染紅了小片的指尖。
“書寫——”
蒼雲移動起了手指,在空中快速的滑動著手指,一縷縷元氣隨著他手指鮮血的揮發不斷的在空中形成文字,一縷縷能量蔓延至文字之間,並不強烈但確實存在的符文能量震撼了其他人的視線。
“這,怎麼可能,一個外行人居然能夠隔空書寫符文!”有學員起身驚呼。
“張導師,這是怎麼回事?您不是說,以我們現在的水平根本無法做到隔空書寫符文麼,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一名女性學員轉頭來,對著老人問道。
張澤沉默了片刻,徐徐的吐出了一口氣,解釋道:“沒錯,以你們現在的精神力的水平,根本沒可能做到憑空書寫,這不僅要求對於周圍遊離能量的掌握,更加需要對於精神力的細微控製力。”
“那他?”
“他不是單純的在以精神力為引導在書寫,而是借助了其他的工具。他借用的,便是他自己的血,在書寫的時候運轉元氣蒸發血液以吸引周圍遊離的能量,在輔以精神力引導,以此構建出符文術式。”老人一字一頓,語氣裏也帶著不可思議。
這種書寫的方式,在符師界被稱為‘血書法’,許多一星符師都做不到,這已經算的上是一種二流的手法了,可他是怎麼學會的?
看著蒼雲那揮灑自如的動作,老人不由得深深懷疑的想到:這名少年真的是第一次書寫符文麼,如果真的是新手的話,就算知道這種方法,也絕對不可能用出來啊。
眾人驚訝之際,蒼雲卻已經書寫完畢。
他手指在散發著淡淡紅色的符文上輕輕一點,這個動作以精神力為引導,徹底喚醒符文內部沉睡的能量,這一縷縷符文的能量纏繞在了蒼雲的手裏,化作一縷縷縈繞著的光芒。
“他想幹什麼?”
“把符文激活了,怎麼沒有效果?”
學員們看了過來,紛紛不解的看向了張澤。
老人沒有解釋,隻是靜靜的等待著蒼雲的下一步動作。
而蒼雲則是舉起手掌,猛然對著剛剛所書寫過的那張符文術式拍了下去,縈繞的符文能量順著其上的墨色文字不斷遊走,每經過一處都充盈起了這幹涸的符文字跡,宛若一路被填充的溝渠,原本幹枯的河道裏此刻盈滿了淡白色的符文能量。
這時,眾人才明白了過來,蒼雲為何要提前書寫這毫無意義的符文,不僅浪費了材料,更加沒有實際效果,原來他一開始就打算將符文的書寫拆解成兩個部分來寫啊!
書寫符文,是通過外部的材料來凝固符文的形,以此留下內部的符文能量,這就跟午飯一樣,需要飯盒和內部的食物,缺一不可。隻是大多的符師一直都將兩個步驟一同完成,將外形塑造的同時就將符文能量充能。
打個比方,其他符師是一邊做午餐一邊準備好食盒,做好多少放進去多少;而蒼雲的做法則是一口氣做完所有的午餐,再直接將它填充進去。雖然這樣手法很粗糙,但就從成功概率上而言,絕對是遠超第一種,畢竟這裏的人都是見習符師都算不上的菜鳥。
蒼雲一手舉起那張不布滿了符文文字的紙張,淡定自若的笑道:“這才是最終的完成版本,怎麼樣?算的上是書寫成功了麼?”
一群學員麵麵相覷,剛剛趾高氣揚看不起蒼雲的人此刻跟萎掉的茄子一樣抬不起頭來,被當眾打臉的這麼清脆,他們自己也感覺臉上無光。
“很好,很不錯。”張澤開口了,他吐出了口氣,有些哭笑不得:“雖然方法有些粗糙和投機取巧,但你的確完成了,算是老夫我輸了。”
“好說好說。”蒼雲大方道:“我本來也隻是來聽下課而已,沒必要弄的這麼尷尬,如果不是您堅持趕我走,咱也沒必要搞成現在這樣。”
“這位學員,你的老師是誰?不知道他的名號叫什麼?”張澤突然問道。
“老師?”蒼雲一愣:“我沒有老師啊。”
“沒有老師?這怎麼可能。”張澤不相信的搖了搖頭:“你剛剛的明明就是‘血書法’,沒有人教導,這種特殊的書寫方法你又是怎麼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