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身短打,在無數的搏鬥之中自然是最好的選擇方案。
在武者之間的近身搏鬥裏,許多人為了奪得先手,精通近戰的人選擇欺身而上,貼臉痛毆也不失為一個正確的選擇,但是,你一個拿著刀的衝進一個野獸的懷裏是什麼鬼啊!
那麼近的距離下,你根本連抽刀拔刀的機會都沒有好嗎!
風花雪月看到蒼雲的舉動,不由得大驚失色的站起身來,目光裏滿是驚駭和不理解,這種行為無異於作死啊!
但旋即,一道刺目的閃光自獠牙的懷抱裏亮了起來。
一聲暴喝之聲隨之響起——
“驚蟄!”
宛若雷光炸裂,那道刀光化作遊離和極快的電光在獠牙的肌膚上遊走,瞬間斬斷了它的利爪手指,滑過了它的頸脖肌膚,將他的胸膛之前切開了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創口,露出內部的鮮血淋漓。
村雨上的稻妻刀紋猶如活過來了一樣,刀刃震鳴,猶如歡快叫喚的鳥兒。
鮮血洗刷著刀身,近乎在一刹那之間,蒼雲的身形化作了恐怖尖銳的極快雷光,一閃而逝,瞬息而過,以無厚入有間的快刀被用到了極致,刀刃完美的順著骨骼切開了血肉。
啪嗒——
這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風花雪月眼眶睜大,隻見獠牙的身軀一分為二,不僅被那快到恐怖的刀光切開了胸膛,斬斷了四肢,還被最後收尾的一道閃光給腰斬,徹底的斷絕了生機。
蒼雲喘息了一聲,這就是裂魂七決的第二決,快刀的極致——驚蟄。
驚蟄是二十四節氣之中的一個,春雷響,萬物生。驚蟄所代表的,便是雷光。雷光暗喻的,則是極致的速度!快到無可比擬的刀速。
裂魂七決的刀法裏,每一招都對應了刀法的一個不同特性。不過相對的,想要悟出這些刀法的奧義並不輕鬆,以蒼雲的領悟力,至今為止也隻領悟了兩式而已。
而且這一招驚蟄,還不夠完美,他的刀停頓了一刻,否則結尾的那一刀都不需要了。準確來說,他出了兩道驚蟄,第一招斬斷了獠牙的手臂和脖子,第二招才腰斬了它。
不論他滿不滿意,獠牙已經死了,也沒有人可以給他試刀了。
他低頭看向身後那地麵上幾塊野獸的殘缺軀殼,即便被腰斬,切斷了脖子,它依然還保留著一絲生機,真是恐怖的生命力,不過也活不了太久了。
“不給他一個徹底的死亡嗎?”月走了過來,開口問道。
這樣下去的死亡是痛苦的,還不如給他一個痛快,幹脆斷絕他的生機。
“沒有那個閑工夫了。”蒼雲見已經自動清理了刀刃上血跡的村雨收回了刀鞘裏,開口道:“獠牙也被我斬殺了,差不多,正主應該出來了。”
“誒?”月微微一愣:“你就是為了引易傲天出來?”
“他那麼心高氣傲的人怎麼可能在有人殺了他的部下的時候還無動於衷,看吧,已經來了。”蒼雲抬起頭來,就在不遠處的天空中,一艘戰艦發出了轟鳴的聲響,漂浮在了他的身前。
“破軍級戰艦。”蒼雲眯起了眼睛。
這艘戰艦長度大約有三百米,暗紅色的塗裝,整體呈現出一個流行形,看上去宛若一個小型的航母,漂浮在黑伊甸的上空,投影下了一片陰影,它的身軀上都布滿了各色各式的武裝,當那些黑黝黝的炮台全部向著一個方向對準了的時候,足以讓那一方大地隨之戰栗。
在戰艦的正前方,一個青年駐足而立。
他穿著白色的正統服飾,襯托著蒼白的臉色更加顯得病弱,身後一列列的印有血煞的旗幟隨風搖擺,青年那帶著血絲的眼睛倏然轉動,最後視線鎖定在了下方那個單薄的身影身上。
“蒼白!!!”易傲天的嘶吼聲,哪怕隔著百米的距離也能夠聽見。
“我,血煞海賊團的少主,在這裏休養生息了數十載,而你在今天將我們累積起來的威望毀於一旦,膽敢羞辱我們的這一份罪孽...你將用你自己的生命來償還!”易傲天冷冷的宣告著,通過了擴音器的聲音回蕩開來:“自尋死路的小鬼,你就用你的最後的時間去後悔你的所作所為吧!”
虛刀已死,獠牙已死,三百精銳也被屠殺一空。十多年的積累,五分之一的血煞戰力,就這麼被消耗了....這些都是易傲天自己經營起來的,所以憤怒到無可附加也是自然。
而這一切,僅僅隻是因為一個少年,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少年。
易傲天在感到了憤怒之餘,也感到了一股來自於心裏的戰栗,這種恐怖的天賦,如果再讓他繼續成長下去十年,不!哪怕隻有五年,整個血煞的戰力都攔不住他的腳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