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鼓起掌來,郭春光對百姓拱手,和鳳凰整理起箱子準備離開。突然宮野蘭的聲音響起:“二位請留步!”
郭春光和鳳凰站住,看見武田和宮野蘭在一隊日兵護送下,走了過來。
“這位大先生醫術驚人,讓武田大開眼界。不知能否請神醫入內,喝口熱茶,容武田再作請教?”武田說。
郭春光和鳳凰假裝不理睬要走,武田又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醫院裏有位重病人,急需救治,務請神醫留步。”
“媳婦兒,又有人重病,你說救不救?”郭春光也假裝說。
“沒瞅見那招賢榜嗎?得先比試,就你的名號還要跟人比試,掉不掉價呀?不去。”鳳凰故意說。
“二位醫術高超,當然無須比試。還是請二位跟我人內吧,救人要緊。”宮野蘭說。
郭春光和鳳凰交換了一下眼色,意思是成功了第一步,但他們也知道,武田和宮野蘭跟他們打過照麵,還下過通緝令,無論如何喬裝打扮,他們也能認得出來。但為了獲得蒲公英計劃,隻好冒險了。武田這時也對宮野蘭小聲說:“咱們要等的人已經入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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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野蘭帶著郭春光和鳳凰往丁當的病房走去,走到丁當病房必經的關卡,接受了搜身檢查。日兵打開鳳凰背來的藥箱,一件件地查看物品,郭春光和鳳凰不免有些緊張。
行動前晚,郭春光將藥箱進行了特殊加工,刻出剛好能放下兩支勃朗寧手槍的模子,把槍放下再將箱蓋釘合。
日兵敲打著箱底箱壁,把箱蓋合上,準備還給鳳凰,顧雪峰走出來說:“等一等。”
說著拿出另一藥箱遞給鳳凰:“進入重症病房的所有物品都要經過消毒,兩位神醫需要的東西,這裏麵都有。還有什麼需要的,盡管告訴我們。”
郭春光無奈,隻得拿著新藥箱。
在他們進入丁當病房時,丁當正躺在床上閉目休息,聽到人聲後無力地睜了下眼,沒認出來,又把眼睛閉上,喃喃地說著胡話。
宮野蘭說:“這位姑娘是武田將軍的貴賓,因為槍傷的原因,沒過感染期。我們院長說,如果各種感染並發,這姑娘很可能活不過三天。”
郭春光繞著丁當的床看著,臉色凝重,搖搖頭把錢袋遞給宮野蘭:“我勸你們還是別浪費錢財了,外麵那些庸醫,都遣散了吧。”
宮野蘭問:“郭神醫是什麼意思?”
鳳凰說:“這姑娘病人膏肓,沒得治了。”說罷欲與郭春光一起離開,被宮野蘭攔住。
“郭神醫不是把斷氣的人都能給救活嗎?這姑娘明明還能睜眼,怎麼就沒救了呢?”
“命不該絕的,氣斷了還能還魂,可老天執意要收這姑娘的性命,我又怎能違背天意?要折壽的,要折壽的啊。走了,媳婦兒。”
武田突然出現在病房門口:“違背了天意固然要折壽,違背我的心意,照樣要折壽!”
旁邊的日兵舉槍對準了郭春光和鳳凰,紛紛拉動槍栓。
郭春光假裝害怕地咽了口唾沫:“要我治也行,所有人必須退出病房,不得打擾我們。要是有人中途打擾,不但我們會死,這姑娘也會立刻斃命。”
“好,我們就在外靜候佳音。所有人退下!”
宮野蘭與武田退出,鳳凰關上了病房門。
宮野蘭有些擔心:“將軍,你就不怕他們使詐?”
武田冷笑:“召集所有人手,務必把這裏變成一隻鐵桶,連隻蒼蠅也不能飛出去。”
病房裏的郭春光迅速查看屋裏各個角落,在簾後發現了竊聽器,並迅速下。
鳳凰走到丁當床前,用自己原本的聲音說:“丁當,是我。”
丁當虛弱而驚喜地說:“鳳凰姐。”
郭春光也走了過來:“丫頭。”
“哥。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會來救我的。”
鳳凰說:“丁當,你少說話。”
“我沒事了……快帶我……我走吧。”
“丁當你聽著,現在咱們還出不去。趁這會兒他們不敢進來,你得趕緊把你記得的蒲公英計劃和地圖畫出來。能辦到嗎?”
丁當點頭:“我……試……”
“可是畫哪兒呢?用什麼畫?紙筆都讓他們繳了。”郭春光說。
鳳凰開始翻找旁邊的櫃子,在一個抽屜裏找到了一疊信紙和一支筆,冷笑一聲,“武田存心要我們來哄丁當畫圖,當然會給咱備好紙筆。”
坐在另一間醫院辦公室的武田,從耳機中聽到這番話,露出了笑容,對顧雪峰說:“一場互相知道底牌的遊戲。有意思,真有意思。”
“但將軍的底牌是最大的,他們實在是自不量力。”顧雪峰說。
醫院外,幾個日兵在新任憲兵隊長山下的帶領,手裏拿著十三釵的合影照片巡邏。海萍和亞男見狀迅速隱身到茶樓和布莊裏,月娥剛想藏身,卻被山下認出並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