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麗耶.貝蒂哈特?”
我像先知一樣,叫出了她的全名,然後頭暈耳鳴症又襲來,視野變得有些模糊,但就在這模糊中,我看見對方起身,轉身,然後向我跑來。
“瑞德!”
聽到她的呼叫,我很快脫離了不適。
“你怎麼啦?”
“沒事,有些頭暈。”
“他太激動了,你不知道瑞德一見我們就問你的下落。”
“賽麗耶,你為什麼會在這?!”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好害怕!”
賽麗耶好像是聽了我的話,才來到福祉公寓住宿的,然後她一覺醒來,就......身處其中了。
“說出來你們不會信,我遇到了一群嚇死人的瘋子,他們臉上全是血,眼珠子都是擺的,白的!”
她驚魂未定,聲音打顫,以至於口齒都不那麼清晰。
“你現在沒事了,大家都在。”
我輕撫賽麗耶的頭,細聲說道。這雖是安慰她,實際上卻是在做一種形似麻醉的工作,說讓她別害怕,其實是助她忽視更可怕的事情......這種矛盾心理,就像之前說不想見到你,但見到後,心理會覺得果然還是想見到你一樣。
“這是誰的惡作劇,居然把門和窗都用鐵板釘死了!”
拉傑也著急地使勁用手捶打著鐵板。
“行了,別打了,吵死了。”
拉傑的女伴凱薩琳對這噪音很是反感。
“是的,就算能出去又怎樣,外邊都那樣了,會安全麼?”
“傻了啊,總比待這裏強!”
“我覺得裏邊更安全些,說不定堅持一陣子就有人來救援了。”
拉傑沒有聽鮑文的話,依舊我行我素,他想把鐵板弄開,可是難於登天。
“別費體力了,都到我家裏休息下,再從長計議。”
我無意識地一把拉起賽麗耶的手,對方有些吃驚,但沒反感到想掙脫開。
當我掏出鑰匙打開房間的門,摸黑按下門邊燈的開關後,房間裏的景象讓大家都呆滯了。
“呀——”
賽麗耶尖叫一聲,一把拽住我胳膊,將我從地上一攤白色乳膏物質中拽出。
我的房間變得麵目全非。大廳和其它房間之間的牆壁扭曲變形,全擠在一起,然後天花板上幾處竟然安裝上了樓梯,梯頭和房頂相連,梯尾則落在地板上,白色乳膏物就是沿著這些樓梯,從天花板上流了下來。
“這是什麼東西?”
我抹了一點鞋底沾著的白色膏狀物,聞了聞,沒有氣味,手指揉了揉,手感像乳製品。
“惡心死了,你房間就這破樣還叫我們進來休息?”
“凱薩琳小姐,我房間絕對是在這次事故中才變成這樣的,算了,你們誰肚子餓,這裏有些吃的。”
我從手邊的櫃子中翻出了一些零食和水,都是因為冰箱太小放不了扔這裏的,而且在第二格櫃子中,我發現了一隻手電筒,不知為什麼,潛意識下把它帶走。
大夥都沒心情吃東西,我也是,於是零食和水都沒帶走。
“誒?!怎麼可能,你說外邊已經變成廢墟了?”
“是的,要不是我們一出門,及時上車,現在就已經被活埋了。”
賽麗耶被拉傑告知外邊的情況時,她依然一臉不相信的表情。
“那下麵怎麼辦,又上樓嗎?老娘可不想動了!”
“不上樓了,我們就坐在這裏等救援。”
拉傑和他女伴坐在地上,隨後鮑文也是。
“我們坐在這裏,就好?”
賽麗耶走過來,她彎彎的金色眉間,凝聚著茫然不知所措的意味。
“賽麗耶......抱歉把你牽連了進來......”
“什麼?”
“不,沒什麼,沒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瑞德,當我第一眼看見你時,就覺得好麵熟,總覺得認識,所以你所說所做,我心裏會很理所當然地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