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變回了原樣,隻是大了許多,而且山腰中間凹進一個洞,裏麵有根圓柱形的東西在慢慢出現。
正當我想走時,地麵突然劇烈震動,像地動天塌般,站都站不穩。
“嗚嗡嗡——”
群山之間,傳出奇怪聲音,像一陣陣電波穿流在我腦中。
“大家都發出回應了呢,太好了......”
不知怎麼稱呼的這人,有點走火入魔的感覺,竟然在這地動山搖的環境下自我陶醉。
“你看,要開始了!”
隨著地麵震動的逐漸減弱和消失,我看見正對假山的一座青蔥大山微微裂開,在山腰間形成一道裂縫。而這邊,假山山腰的洞中伸出的,竟是一根有血肉感的圓柱體,它逐漸地,朝青蔥大山的裂口方向伸長。
“這、這不是......”我被眼前上演的古怪又震撼的場麵給震住,全然忘記了先前的危機感。
“是的,它們要開始交配了,假山要和大家融為一體,把1000人份量的能量分享給大家。”
我看了看周圍的山川,它們是那樣的綠油油,充滿生機,這樣的環境在我居住的這個時代,已經日趨珍稀。
“它在跟我說,它們在進化,而我們是最好的能量,我們成為它們的能量,會變得像它們一樣永恒!”
“你在胡說些什麼?!”
我看著他,發現他的眼神已不對勁,難道假山的聲音已經完全奪走他的意識了嗎?為什麼我沒事呢?
假山的那根長長的圓柱物,橫跨在灰暗的天空下,像一條空中管道,馬上就要接入青蔥大山的裂縫中。可是,就在近在咫尺的距離,它突然停止伸長。然後山川間又是一陣嗡鳴響,聽上去真像它們在交流。
“唔,就差我拉,哈哈,大家等等我!”
“喂,你別去!”
沒等我反應過來,走火入魔的家夥已經飛奔起來,我緊追其後,跟著來到假山腳下。假山所在的人工造景園早已麵目全非,道路破碎,一層泥土堆積的牆將我阻擋。而我追趕的人,早已爬到牆上,朝前方跳下。
我不願爬到髒兮兮的泥巴上,隻好另尋道路,但心裏明白無論怎樣,是追不上對方了。
我看見那人從假山早已變形的入口中鑽了進去,成為了他所說的第1000人。這個時候,假山的那根管子動了一下,似乎是進入了青山的裂縫中。然後耳邊響起如水流聲般的聲音,在那根橫跨視野的管子中,我看見有東西在裏麵傳輸著,從假山體內,至青山體中。
假山的身軀一點一點在縮小,直至萎縮到原始尺寸,它的那根圓柱物也化為塵土顆粒,在天空中“砰”地分裂,“嘩啦嘩啦”落下。一瞬間,我感覺假山死掉了,或者說它完成了使命,進入到長眠中。
而假山所在的那塊土地上,暴露出一大片屍骨,人類的,各種鳥獸的,還夾著一些殘留的皮肉,場麵觸目驚心。
我胃液一陣翻騰,感覺要把吃的食物都吐出來了,捂著嘴轉身離開。
可沒走多久,一陣頭暈襲來,人很快昏睡過去。
等醒過來時,置身於這片寂靜的天地,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我不知道該怎麼和別人說起這段經曆,估計沒人會相信吧。也許又是抑鬱症發作了,我看見了幻覺,這些連綿的青山上站滿了裸體的人,他們在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