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像失去知覺了一樣,明明身體被一輛側麵來的摩托車撞倒在地,但卻不知道痛。
——
“女兒啊,女兒!”
“媽媽?”
我微微睜開眼,頓覺全身酸痛,然後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裏。
“哎喲,女兒睜開眼了!”
“謝天謝地,菩薩保佑噢!”
“您女兒隻是疲勞過度,外加受了些皮外傷,安靜的調養幾天就沒事了。”
醫生和爸媽在談話,看見他們放心的樣子,我合上了眼晴。
住院的幾天裏,班裏的老師和同學也有來探望我。
幾天後,我出院了。
回到家中,一堆親戚迎麵過來祝賀我平安無事,表哥、表弟、外公外婆、爺爺奶奶,簡直是驚動了所有人,我被他們團團圍住。大家問我是怎麼了,我模模糊糊還記得那些恐怖的事情,但隻字不提,隻笑著說是自己總不看路。
等夜深人靜時,我一人蜷縮在房間裏,怎麼也睡不著,思緒清晰得有點奇怪,幾天前發生的事情不斷在腦袋裏重演。
“我要撕爛你的臉......”
“不,不要!”
一種刺骨寒意讓我驚叫起來,身子不停顫抖。
忽地,莫不是我出現幻聽了,陽台窗外響起一種低沉、沙啞的呼喚聲。
“石花紅......你在哪裏.......”
我捂住嘴,一點點抬頭,將視線和陽台窗戶欄平行。
我的的確確不是出現了幻聽,是她,是她!
我看見一個爬蟲狀的黑影在對麵的民宅頂上移動,在銀色月光的點亮下,雖看不清對方的模樣,但對方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眼皮下。她敏捷極了,細長的四肢展開,變成了一隻會爬牆壁的大蟲子,一會兒從民宅東邊爬到西邊,一會兒又從上邊爬到下邊,像在四處搜尋我家。
我猛地縮回腦袋,捂住嘴靠在牆角,不敢亂動。
我幾晚沒有睡,隻敢在白天補睡,所以學校也一直沒去,再這麼下去人快瘋了。
在我幾近崩潰,準備要求家人搬家時,一個意外的人出現在我家樓下。
“花紅,你同學來找你了。”
“媽,看到了。”
寧愧思一人出現在我家樓下,但見到他,我並沒感到害怕。
現在是下午五點,我穿好衣服下樓,唯一擔心的是,我住的地方是不是被暴露了?
“呐,你會幫助我的對嗎,你絕對不會告訴你媽媽的對嗎?”
我看著比之前,神情要安定許多的寧愧思,發現他身上四處有爪痕和繃帶。
“不會的,姐姐,不會的。”
“你被虐待得這麼慘,不要再回去了!”
“姐姐,你不必再擔心了,我花了好多天的功夫,總算讓媽媽消氣了,今晚她會帶我去別的地方,她再也不會來找你了。”
“真的?!”
“嗯,那麼......”
“等等!”
我一把抓住寧愧思的手,淚水開始湧動。
“她不是你媽媽,那種妖怪怎麼可能是你的媽媽,別回去了,我們想想辦法......”
寧愧思的手蒼白而異常冰涼,完全感覺不到有脈搏在跳動。
“嗯唔,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還有,學校是我吵著要去的,雖然被大家討厭了,但很高興能認識姐姐。再見。”
我捂住嘴,隻讓淚水流下,感覺像是在和自己的親弟弟永別。
自寧愧思走後,我的生活恢複了正常,那些痛苦的,恐懼的記憶伴隨著我的成長,一點兒一點兒淡去。
現在的我,已是某大學的一年生了,可心中有團迷一直想確認,就是那天來見我的寧愧思是否已經死了?我會這麼想是很奇怪,但一想到那女人......或許是他媽媽有什麼特別的法術吧。
同樣是家,我的家和他的家差距大到快到天邊了,如果他那樣的家也算家的話,我真想摧毀掉,但很可惜的是,我沒有能力去實現,也可能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