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連零自己都沒有注意，他已經不再在乎玖蘭樞的吸血鬼身份了。
“……以上。”柳恭恭敬敬的彙報了所有的內容，然後靜靜的等待樞的下一個指示。
樞看著零一臉的麵無表情，和有些發白的麵頰，不禁暗暗皺眉。他知道眼前這個少年，已經承受了幾乎無法預料的痛。但他卻仍是那麼堅強。
敬佩之情，由此而生。
“嗯，你們先下去吧。”樞轉過身，眼底劃過一絲不明的陰霾，“零留下。”
“……”
“是。”落和柳回答的整齊宛如一人，然後輕輕退出。除了關門，根本沒有發出其他聲音。
零微微訝異，但是沒有表現出來。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玖蘭樞看著覺得有些焦躁，不知為何，向來引以為傲的自製力，此刻變得有些難以掌控。他喉嚨一陣幹渴。
“過來。”玖蘭樞坐到顯示地位尊貴的豹紋沙發上，冷淡的道。他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的饑渴，聲音便顯得更為冷澈。
“……”零沒有說話，但是經過略微遲疑之後還是較為乖巧順從的走到了豹紋沙發旁。因為他知道，這個男人，總是比自己厲害的，得罪他沒有好處，也不會有任何好處，而且，也許，不，一定會對他的報仇造成很大的影響。他並不想這樣，他是聰明的，知道孰輕孰重。所以該聽的話，該做的事，都必須做下去，堅持下去，還有，忍下去。
嗯。
玖蘭樞在心裏對零的識趣默默感到滿意。他露出一個優雅且完美無瑕的微笑，閉上眼，然後輕輕的提出對零來說極為殘忍的要求：“跪下來。解開扣子，領口上的扣子。”
零跪了下來。
他並非什麼都不知道的小白兔，他在組織裏這麼久，聽說過，也見過，男人和男人之間......但是，仍是不敢相信。
他下意識的捂住左胸口。奇異的，心髒跳動的頻率加快了些許。
“嗯？”玖蘭樞輕闔的眼睛伴隨著睫毛的顫動又睜開了。“你在遲疑嗎？”修長的手指捏上零的下巴。
零猛然抬眼，頭一轉，卻又垂下眼簾，將頭轉回來，任玖蘭樞調戲。
“我不想說第三遍。”樞先是笑一下，然後目光很靜的發冷，聲音越加疏冷，“解開扣子。”然後抬起零的下巴。就這麼看著零，不再說話。
“……”零無言，以這種詭異的姿勢輕輕的解開了上衣的扣子。上好黑料製成的風衣被解開，露出單薄的白色襯衫，以及隱藏在襯衫下的極為慘白的皮膚和精致的身體。樞輕易的把他拽上沙發，然後壓住他，在他耳邊輕輕的說：“閉上眼。”柔和的聲線，曖昧的言語。
零仿佛被蠱惑般。
然後，玖蘭樞張開雙唇，露出皎潔的獠牙，盡量用極輕的力度劃破零頸間的皮膚，隻咬斷一根血管，然後開始解除自己的饑餓感。
一點一點，零察覺了，但是有種說不清的感覺。
他睜開眼，又閉上眼。
頸間樞略帶涼薄的雙唇，讓他，竟有一絲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