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要打贏他,還要打怕他……朱可夫同誌,你講得很好。曆史會證明,這是對日本的正確、深刻的認識。”斯大林深情地說:“祖國和黨永遠不會忘記蘇軍指揮員在我們民族保衛戰中所起的作用……而朱可夫的名字,作為勝利的象征,將永遠不分離地同這個戰場聯係在一起。”
1940年5月初的一天早晨,巴維爾走進朱可夫的辦公室報告:“司令員同誌,剛才國防人民委員會電話通知,讓您很快回莫斯科另行分配工作。”
“回莫斯科另行分配工作?國防人民委員會怎麼把回莫斯科的目的都在電話裏講了?”朱可夫想著。
將領的調動、任命,帶有一定的保密性,一般不會提前預告的。此次提前作出通知,原因可能很多,顯然蘊涵了對朱可夫的信任。
回莫斯科另行分配工作這將是一個很大的變動,但朱可夫顯得很平靜,依然在看手中的文件。過了一會兒,他回過頭來吩咐:“準備一下,我們到各部隊去告辭。”
沒想到當天下午,得知朱可夫將調走的第一集團軍各部隊的指揮員,紛紛來到朱可夫的辦公室向他道別。
看到這麼多出生入死、共同戰鬥了一年多的戰友,朱可夫心裏湧起一股熱浪。
坦克第十一旅旅長雅科夫列夫站起來說:“司令員同誌,您很快要離開我們了,您給我們講一講吧!”
“講什麼呢?”朱可夫問,忽地他微笑著:“軍人尤其是我們這一代的軍人離不開戰爭,我還是講一講戰爭問題。”
朱可夫講開了:蘇聯的戰略重點在西方,主要對手是法西斯德國,這是毫無疑義的。經過諾門罕之戰,日軍有所收斂了,但日本是個很難理喻的國家,不管什麼時候都要嚴防。越是防備嚴密,日軍挑起新的戰爭的可能性就越小。
“司令員同誌,我們很願意在您指揮下為祖國而戰。”八十二師師長費久寧科起身說。
朱可夫神情肅穆:“我也一樣,很想留在這裏與你們一道再和關東軍打幾仗。但是,國防人民委員會通知了我必須很快前去。”
“以後我們相隔太遠了。”第八裝甲旅旅長米秀林說。
朱可夫一看是米秀林,笑了:“米秀林同誌,那次戰鬥中我對你態度太生硬了,現在我向你道歉。”朱可夫站起身來,“不過,我們會在一起戰鬥的。這不是沒有可能。一旦德國對我們開戰,我們遠東的部隊有可能西調。”
“我們就等著這一天。”米秀林說,“下一次作戰,我不會有什麼猶豫不決的了。”
米秀林的話,引得朱可夫哈哈大笑起來。
其後,朱可夫專門會見了一年前一起從莫斯科到諾門罕前線的4位參謀。
“一年了,我沒有很好地關照大家,很對不起。”朱可夫說。
“我們在您的領導下工作很愉快!”“我們從您身上學到了許多東西。”“一年間我們受到了很大鍛煉。”4人爭先恐後地說。
“我本想讓你們跟我一起去接受新的任務,可你們是總參謀部派出的,我不能調遺你們。”朱可夫笑著說。
“總參謀部讓我們跟你去我們就去,讓我們在這裏工作我們就在這裏工作。”“不管在那裏,我們都會好好工作的。”
兩天後,朱可夫回到莫斯科,此時離上次到莫斯科受領任務剛好一年的時間。
莫斯科的5月依然是白樺挺拔、紅莓花開。不同的是上次朱可夫心情晦暗、擔憂,這次則是明朗、愉悅。
朱可夫首先參加了蘇聯政府召開的表彰會。蘇聯政府為了表彰蘇聯軍人戰勝日本侵略的卓越功勳,授予其中70名參戰官兵以蘇聯英雄稱號,朱可夫首當其衝,飛行員格裏采韋茨、斯穆什克維奇、克拉夫琴科則是二次榮獲蘇聯英雄金星獎章。
接著,朱可夫參加了授銜大會。蘇聯政府授予部分紅軍高級指揮人員新的軍銜。朱可夫和其他幾人被授予大將軍銜。授銜儀式在金碧輝煌的克裏姆林官舉行,國防人民委員伏羅希洛夫給新任將官們頒發了軍銜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