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玥並沒有將上官淩的話跟完顏澈講,覺得他的話並不可信,如果就這樣貿貿然說了,反而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林玥雖不信,但是上官淩卻是說到做到,的確天天派使者前來,將東西交給林玥。
所謂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這來使雖然是敵國的人,但是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一般對方是不會為難他的。
前三天,是衣服和首飾之類的,林玥將他們送來的衣服仔細端詳,的確,與流瑾印象中的東西完全吻合。這些的確都是流瑾的母親婉貴妃的東西。
但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說明他有心留下了這些東西?說明婉貴妃還活著?
林玥笑了笑將這些東西收了起來,並未放在心上。上官淩狡詐多端,她可不想任他擺布。
冷少也撞見過一次,他不似別的人看看就過去了,而是異常認真地說:
“娘娘,您這樣冒然與敵方的來使接觸,被有心人看到會有謠傳的。”
“無妨,本宮也沒做什麼虧心事。”林玥並不覺得什麼,清者自清,她怎樣完顏澈心裏應該明白才對,即便是別人誤解什麼,說了什麼,她相信,完顏澈不會。
可是第四天午後,林玥卻收到了一個錦盒,打開一看,裏麵竟是一根血淋淋的手指。
林玥一見,眉頭就皺了起來。這根手指從顏色上看,是剛剛被砍下來的。手指修長,在中間的關節處,長了一顆痣。
林玥再也坐不住了,這根手指如果自己的記憶是對了,它就是婉貴妃左手的食指。
在記憶中,流瑾很小的時候經常抓著婉貴妃的手看,每每看到這顆痣,她總是好奇地問:
“母妃,為什麼你總是洗不幹淨這裏?”
時過境遷,如今早已經是物是人非。林玥看著放在眼前的手指,心裏各種情緒都在翻騰著。
若真的是婉貴妃的手指,則說明上官淩沒有騙自己,人的確還活著。自己雖然不是真的上官流瑾,但是卻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的母親被人肢解。
林玥覺得事情可能沒有自己想的這麼簡單,她將盒子收在袖中,決定將此事告訴完顏澈,看看他有什麼好的建議。
還沒接近完顏澈的營帳,就被站崗的士兵攔住了:
“娘娘,皇上正在跟幾位將軍商量要事,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入。”
“我也不行嗎?”
“這個……皇上沒交代。”士兵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那皇上他何時可以見我?”林玥有些焦急,看著天色漸漸暗下來,若是不趕緊想出個法子,明天上官淩又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事情。
林玥雖然不是流瑾,但是感情卻有些相通,那是流瑾的母親,她不能不管。
“這個……小的不知。”士兵依舊一副老老實實地樣子。
林玥知道問也問不出什麼,她在營帳外不停地徘徊,看著落日的餘暉一點一點地消失,周圍被黑暗籠罩,營帳內外都已經點起了火把,一點一點的亮光,仿佛的廣闊山野上的星星。
士兵看著林玥在不停地來回走著,焦急而不安,本想上前說讓娘娘回去等,可看到林玥那一臉沉重的樣子,就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完顏澈似乎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連晚膳都沒有用就一直關在營帳裏。火光映出人的影子,在營帳裏來回閃動。
林玥不解,什麼大事竟要討論這麼長時間,她當時有種衝動,真想直接衝進去,把完顏澈給直接揪出來。
完顏澈之所以討論這麼久,主要是因為看到了上官淩的出現。顯而易見,上官淩之所以出現在戰場上,是因為林玥。
兩人大張旗鼓地站著城外,隻是站著說了幾句話,誰也沒有任何的動作,這上官淩就撤兵了,說了什麼,沒有人知道。
他這幾天總是聽到有人說,林玥會收一些東順國來使送來的東西,沒有人知道是什麼,林玥沒提,完顏澈也沒問。
他是一個多疑的人,但是卻不想去懷疑林玥,愛了,便是全部的交付。
“皇上,即便是娘娘跟東順國真的沒有什麼來往,但是從上官淩的態度看,我們還是可以利用這層關係,製造陷阱,請君入甕的。”
大臣和將領紛紛建議。誰都希望能盡快結束戰爭,像這樣一個城池一個城池地攻打,勝不是沒有希望,隻是耗時長,所費人力大,若有捷徑,誰都願意走。
“皇上,這樣不但我們事半功倍,能提早結束戰役,而且也不會影響到皇上和娘娘的感情。”
若是以前,完顏澈也照做了,可是自從上次因為跟辰逸假換身份欺瞞了林玥後,他就總覺得自己虧欠了她很多。
如今再利用她來對付上官淩,雖然不會有什麼損傷,但完顏澈也不願意。隻是眾將士紛紛表態,讓他這個做皇帝的實在難以找到合適的理由壓下悠悠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