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們來了(1 / 2)

影子。三個影子,一個修長的白色,一個低矮的黑色,還有一個魁梧雄壯的像大山一樣的熊,是狗熊。

三個影子猙獰著撲來,但在三個影子的背後,他分明還看到了一張臉,一張冷酷的臉,那張臉帶來的不僅是冷酷,而是冷,讓人看了從心底產生的一種冷。

冷臉正冷眼地望著他,讓他全身都如墜入冰窟一般地寒冷,寒冷漸漸逼近,讓他不能呼吸,他想跑,全身卻如凍僵了般邁不動腿。

完了,我要……,他陷入了冷冷地恐懼中,全身顫抖,牙齒不停地磕碰,心髒開始痙攣。

突然,一聲嘶喊,一聲女性的嘶喊,眼前猛地燃起一團火,身體燃燒起來的火。

他看到了蜷曲而噴張的頭發,因痛苦而扭曲的臉,還有矯捷的身體和溫暖的背。是。安全而溫暖的背。是母親。他當時就在母親的背上。

“快走。”隨著母親的一聲大喊,他被拋了出去……

“啊!”馬超然猛然驚坐起。夢。惡夢。他抹抹額頭的汗,回憶著剛才的夢境。

不是夢境,是現實,是記憶。是兒時的記憶,殘存在他腦子裏永遠抹不去的記憶。那個在他眼前燃燒起來的人就是他母親。這是母親留給他的唯一記憶。

“母親。”馬超然呆呆地坐在床上,喃喃自語,反複念叨著這個詞,他不知道母親對他意味著什麼?或者夢見母親的這個夢對他意味著什麼?

從小他就沒有母親,從他記事的時候起,他就沒有母親,跟著父親東躲西藏,最後在一個隱秘的大山裏落了腳,和山裏人一樣,過起了普通農家人的生活,直到四年前考上大學,他才走出大山。

四年了他沒有回過一次家,每次通電話,父親都叮囑他不要回家,隱藏好自己,永遠都不要引人注目。他不知道為什麼?隻有默默地服從,他知道父親是對的。

他也很聽話地隱藏著自己,不顯示自己的能力,保持著和周圍同學一樣的狀態,在成千上萬的年輕人中盡量地不引人注意。

他從小就隨父親用弓弩和徒手在山裏打獵,在父親的言傳身教和苛刻的訓練教導下,他有著超強的體魄和異於常人的體格,體育比賽他完全可以輕鬆地囊括所有項目的冠軍,但他從沒參加過;他可以把足球從這個門裏直接踢到對麵門裏去;更是能在一百米外將籃球投進籃筐;但這些能顯示他身體特征的運動,他一項都不敢參與,至於格鬥類項目,如拳擊、自由搏擊、跆拳道等的冠軍他更是視同小兒科。

父親說是訓練的結果,而他卻以為是天生,比如大腦,他隻用別人十分之一甚至更少的時間就可以學會或記住比別人多的知識和內容。

他總覺得自己不是常人,父親總是拚命地教育他他就是一個常人,和周圍人無任何區別的普通人。而他堅信他不是普通人,不是和周圍人一樣的普通人。

偶爾一次他從父親的談話中得知他們屬於“雪狼一族”。

“雪狼族”,一個陌生而又遙遠的名字,字麵上看和蒙古族、苗族、回族、彝族別無二致,但他查遍了圖書館裏的所有書籍資料都沒有關於“雪狼族”的介紹和記載。

他沒有再問父親,知道問也不會有結果,父親好像是在刻意讓他忘記,忘記自己的身世和歸屬,每天隻是勤奮地教導他一些技藝或者技能,就像別的孩子彈琴繪畫一樣,他從小就跟著父親練習搏擊格鬥和一些古怪的陣法,“奇門遁甲”、“五行風雷陣”、“八卦逃生術”等。

在他和他父親居住的家裏,父親精心設置了“五行風雷陣”,準備隨時阻擋侵略者或者來犯者。

父親說:他們遲早會來的。他不知道父親所說的他們是指誰?但肯定是一夥不懷好意者,或者說是壞蛋。

他要做的隻有隱藏,隱蔽,為此每天洗兩次澡,噴無數次香水,以掩蓋他身上與眾不同的體味,以至於周圍同學都懷疑他有狐臭。

想起父親他又惴惴不安起來,從小與父親相依為命,與父親感情很深。他抓起手機想與父親通電話,幾次舉起又放下,父親叮囑過他,沒有緊急的事情不要給家裏打電話。四年來,他和父親隻通過五次電話,一次是他剛到學校,給父親打了一個平安電話,然後就是四個春節。

父親之所以同意他上大學,還是為了隱藏,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山,他們居住在山裏隻能是小隱,如果能隱藏於大都市的人流中,會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