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納,你這樣不公平!”
回答伊莎多拉的是四個滾過來的雪球,她連滾帶爬的撿起它們。他一定是爬到很高的山峰上才弄到這些戰利品。他在哪呢?在那!——他的紅外衣一閃而過——
戰鬥持續了一會兒,直到雙方都沒有了彈藥。“停戰!雷納喊道,伊莎多拉同意了,笑得說不出話。他從岩石間跳出來奔向她,大笑著擁抱她,伊莎多拉滿意的看到他發間也有雪球的痕跡。
“一年前,我就知道了,”他說。
“知道,什-什麼?”她挨了太多雪球,盡管現在是夏天,也冷得發抖。雷納感覺到她的顫抖,抱得更緊了。伊莎多拉知道她應該掙脫;友好且自然的擁抱是一回事,而在他懷裏纏mian是另一回事。可她卻停留在原處,任由自己的頭靠在他的胸膛上,她的耳朵貼著他的心房,聽到心髒有節奏而快速的跳動。當他輕撫她的長發,伊莎多拉閉上了眼。
雷納一邊拂走她發間的雪花,一邊說:“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想,這就是可以和我一塊兒開心玩耍的女孩,不會介意在炎熱的夏天遊泳,也——”他後退一點點,拂去她臉上的點點融雪,微笑著——“也不介意被雪球砸到臉。我沒有弄傷你吧,有嗎?”
她回以微笑,突然覺得很暖和。“沒,你沒有。”當他們四目相對,伊莎多拉感覺臉頰溫熱。她動了動想要退卻,可他的臂彎卻緊緊將她擁住。他觸碰著她的臉,粗糙有力的手指滑過她臉頰的曲線。
“伊莎多拉,”他輕聲喚她,她顫了一下,這次卻不是因為寒冷。這樣不合適,她應該後退的。可她隻是仰起臉,閉上了眼睛。
吻,一開始溫和而輕柔,伊莎多拉從未嚐過這麼甜蜜的感覺。她的雙臂不自覺的向上,環繞住他的頸項。吻更深了,他們也貼的更緊。她感覺自己就像溺水的人,而在世上,隻有他唯一可以抓緊。
他就是她想要的人。這個無視任何頭銜,成為她朋友的年輕人,不僅了解她表麵的性格,還能夠誘出藏在她內心深處的那個愛玩鬧愛冒險的女孩——別人往往看不到,而他可以。
他了解她的全部,不僅僅是她呈現在世人麵前的那張臉。
“雷納,”她低喚著,依偎在他懷裏,“雷納……”
幾個月以後,博倫魔法學院。雷納意外的發現,伊莎多拉並沒有因為伯納迪恩而忽略自己,事實上,他們倆的關係突飛猛進。而伊莎多拉貌似接受了雷納的追求。所以,他們有很多機會去享受短暫的夏日和清涼的初秋,她喜歡騎馬,即使每次意識到坐騎都是和雷納同乘。
更重要的是,伊莎多拉的擁抱和愛吻隻向雷納敞開。
他原本沒打算吻她。可當他看到她在自己的臂彎中,明亮的眼睛充滿了歡笑和欣喜,便情難自已,而且她回應了他。伊莎多拉的學習日程比他緊,他們見麵的次數遠比期望的少。就算見到,通常也隻是在公共場所。兩人彼此心照不宣,以免引起流言蜚語。
這反倒給他們的關係增添了佐料。他們保守著秘密,卻不放過任何機會——比方說在衣帽間裏親吻,在晚宴上眉來眼去。他們那次一起出去,動機其實是很單純的,但現在卻不得不避免一同外出。
他背下了她的日程表,這樣才能時常和她“偶遇”。她也總能找到借口去雷納修行的地方或者院子裏,她在那裏暢談一切。
雷納愛上了每次冒險,還有每次大膽的舉動。
現在他候在一座幾乎人跡罕至的門廳中,在書架前扮作正在研究那些書名。伊莎多拉完成了火炎術練習就會過來。她曾經有點不好意思的告訴過他,自己已經習慣了在密室裏邊練習,這兒是她回住處的必經之路。他的耳朵捕捉到熟悉的聲音。來了——她穿著拖鞋,腳步聲輕盈柔和。於是雷納捧起本書轉過身,裝作正在專心閱讀,卻一邊用眼角餘光偷偷觀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