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大師此時的當務之急是休息,盡一切力量休息,而時間尚早,他還不急著催促緬懷過去的一雙徒弟。
“這碧桃樹是你上山時種的那株麼?”詹凡低聲問道。
歐陽小妹眸子裏本是傷感,這時倒透出了些驚喜:“你記得?”
詹凡用手撥了撥樹幹偏下的位置。那裏有一處淺淺的傷痕,因為經了太長時候,又被火燒過,若不是他有意去撥,根本就看不出來。看著那道淺疤,詹凡道:“你忘了麼?師父說桃樹要嫁接著才能長出好果子來。結果我找了毛桃樹,想嫁接在這顆碧桃樹上,等夏天到了咱們吃桃子。結果你把我打了一頓。”
“是嗎?”想起以往的“光輝戰績”,歐陽小妹終於開心地笑了起來。她揚起頭來,看著已成木炭的樹幹,道:“師兄,那等這場戰事完了之後,我們一起種樹吧。”
“哦。”詹凡撓了撓頭,“那咱們趕緊回攀天峰,總要早些打完這場仗才能種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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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餘年的攜手相伴讓越王和四王妃有了很深的默契,往往隻需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心中在想什麼。
然而王府中人近些日子都覺出了四王妃和越王有些不對勁,起因是江興幫顏十一出嫁當天,越王被王妃從自己的屋子裏趕了出來。
據好事者稱,越王抱著被子光著身子被轟出了門,剛退到小跨院裏,王妃屋中又飛出了一個茶杯,不偏不倚砸在了王爺的腦袋上,然後跌到青石磚上碎成了無數片。
隨著“葉四”身份暴露,葉長洲的越王身份自然也人盡皆知,而顏十一嫁人,越王妃發飆,很明顯是某人母愛大作,看不過自己一手養大的兒子傷心難耐。
然而木已成舟,四王妃無可奈何之下,隻得承認了這個事實,同時,她也不得不承認另一個事實——詹康的魄力終究不如她當年。要換了她,哪裏能容得顏十一踏上旁人的花轎。
這個世界越來越現實,而她的性子也在漸漸變得圓滑。
故而吵架歸吵架,和好歸和好,王府中最得寵的仍然是四王妃,越王高高興興繼續背著“妻管嚴”的美名。
而過日子,便是一道坎完了,還有另一道坎。孩子失去心上人對於四王妃而言隻是遺憾惋惜,但孩子若有生命危險,當娘的便覺得天要塌下來。
於是,王妃的目光從伏濤城轉向了清河城,日夜催促著前線戰報,關注著戰事發展,擔憂著山匪的一舉一動。
在這擔憂之中,山匪已來到清河城下預備攻城;水大師回到了雲霄山主持大戰;柳帝在澄鏡湖釣魚不得;明溪在湖畔知難而退。各路人馬均已做了一些自己該做的事情,大戰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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