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楓險些也被卷到湖底,所幸他水性高,力量又大,連撲帶劃,好不容易上了岸,這才看見胸口插著一根發釵。
那發釵插得那麼狠,連破了幾層衣服,可惜到韓楓貼身穿著的軟甲處受阻,整個釵身扭了過來,雖然讓韓楓的胸口肌膚紅了一片,到底沒有傷到他分毫。
想著東珍臨死前臉上似乎帶著微笑,韓楓有些出神地望著業已恢複平靜的湖麵。那個半夷女多半以為自己一命換一命,總算還是殺了一人。究竟是什麼樣的恨,讓她到了這種瘋狂的地步?
看著清澈的湖水,韓楓忽地打了個寒戰:如果像她這樣的人並不是半夷女的個例,如果自己的妹妹終有一日也會和自己兵戎相見,這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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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匪、村民乃至詹凡都不知道自己死裏逃生,躲過了一場盛大如煙花綻放的死亡盛宴,隻有明溪和詹仲琦若有所思地看著韓楓,對他不出席晚上的慶功宴並不感到例外。
詹凡沒有出事,身上連油皮都沒破,按理說韓楓該覺得高興,但他卻委實笑不起來,隻等夜深人靜時,來到目舟湖,想祭奠一下永遠沉睡在湖中的美麗妖精。
而讓他心中存著許多疑惑的白童終於肯跟他在這個夜裏將一切說清楚。
“韓楓,那些火雷……”白童的立足點十分精準,而這也是讓韓楓深感鬱悶的一點。韓楓坐在湖水畔,找了一堆小石子擺在右手邊,然後一顆顆地往湖水裏扔。他扔得很用力,像是要借此消氣,可火氣卻越扔越盛。
扔了不知道多少石子,韓楓才沉下心去想白童的疑問:“火雷自然說明事情跟邢侯有關。但依著那個半夷女的性子,她絕不會受邢侯驅使。”
“邢侯如果上位,這天下易主,但對半夷女來說並沒有什麼不同。換句話說,不隻邢侯不是她的主子,就連清河城的歐陽申,伏濤城的梁公甚至風城花都的越王,都不是她的主子。”
“縱觀天下,能夠有能力給她這些權位,同時肯解決半夷女事情的,隻有柳泉。”
想到柳泉,韓楓一陣頭痛。馬王峰下他和柳泉曾經約法三章,若柳泉對他不利,那麼柳泉就會死無葬身之地。這不是普通的毒誓,而是有青魘、白童兩個靈物一刻不停監督的生死契約。既如此,東珍不應該動手殺人的,甚至她不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
韓楓好不容易靜下的心在想到這一點時又跳得快了些。“不應該知道,不應該動手”,終究都隻是虛無縹緲的話,最終還是全被東珍展露的事實全部打破。
據此,韓楓判斷出來了一點:那時柳泉在馬王峰雖說是為了獵馬,但說到底,他那次來江南應該做了許多事情。至少他見東珍的事情也發生在這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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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了……還有好幾句分析的話明天再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