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是不是被人下降頭了?”徐愛軍摸了摸薛寧的額頭。沒發燒啊,怎麼能偏袒個沒用的賠錢貨呢?
薛寧拍掉他的手,道:“今兒個這事我就做主了,秀兒這學咱就是借錢也得上。愛軍你跟著你姐好好讀書,別整天吊兒郎當的當個混子。以後你還得靠你姐呢!”
這話聽上去還像是人話。不過他怎麼咋聽咋別扭呢,什麼叫他是個混子?合著他還比不上個賠錢貨唄?
話說回來,賠錢貨給媽使了什麼迷湯?改明他得好好問問。
徐老頭明顯不占薛寧的邊,他抽著旱煙,連抽了幾次,狠狠的將一口濃煙給吐了。“孩子他娘,我也不是不為秀兒考慮。秀兒上大學,我能不高興嗎?可你也得考慮家庭的實際情況啊。咱們家是十裏八鄉最窮的。哪裏有錢供秀兒上大學?”
“爹,我可以跟同學出去打工。賺的錢準能夠學費。”
“你給我閉嘴。”徐老頭打定了主意不想在這事上多糾纏,他拉著薛寧進了屋。“老婆子你怎麼想的啊,咱們的錢都是留給愛軍的。你給了秀兒就是打水漂啊!”
“愛軍是咱兒子,秀兒就是咱閨女了?”薛寧冷笑連連,她算是看透了一家人都被封建思想欸禁錮住了。就沒有一個人是正常的。重男輕女的父母,不求上進的兒子,委曲求全的閨女促成了這場悲劇。如果不改變閨女的命運,這個家還真就散了。
既然薛寧打定了主意要拯救徐秀兒必然要為她的話負責。薛寧覺得徐老頭這頭倔驢一時半會是勸不動的,得找找其它出路。
薛寧靈機一動,說道:“昨兒我弟說城裏現在遍地都是金子,喊我去城裏掙錢呢?”
“他那是忽悠你的。你還真信啊?”徐老頭呲牙笑,露出了一口因常年抽煙熏黃的嘴,一股惡臭從他的嘴裏出來,薛寧皺眉,說道:“你一天到晚種地能掙幾個錢?就算你不為秀兒考慮,你也得為愛軍考慮啊。愛軍以後不得上大學,不得娶妻生子?就靠你種地那得種到啥時候?”
“老婆子,咱們就別做那不切實際的夢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你想那錢做啥呢!”徐老頭歎了口氣說道:“咱們就得秀兒出嫁好好敲上一筆,拿秀兒的彩禮錢來養愛軍吧。”
“不成。好歹是你閨女,你忍心將她推火坑?”薛寧揪著徐老頭的耳朵,徐老頭大叫了一聲,說道:“你放手。你要做啥,你說啊,幹嘛動手!”
“去城裏打工,養活一家人。這樣,你不放心的話,我先帶秀兒去。等在城裏站穩腳跟了再把愛軍接到城裏去上學。”
“行吧,行吧。聽你的。”徐老頭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了。
晚上,薛寧是跟徐秀兒睡的。徐秀兒對今天薛寧的態度轉變有些將信將疑。不怪她懷疑,實在是原身做了太多令她傷心的事了。她試探問道:“娘,你真樂意送我去讀大學?”
“你有啥不能相信的?早點睡,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城裏。”
徐秀兒嚇了一跳。“去城裏幹什麼?”
“當然是打工給你賺學費。你好了,咱們家都能得好。你別聽你爸胡說,你爸雖然疼你弟了些,但也是顧及你的。你好好讀書,有出息了就幫娘好好看看你弟。別讓他墮落下去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