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章 結局倒數(2)(2 / 3)

道歉,一點作用都沒有。

林蜜樂沒有說話,眼神空洞地走開。

章千樹握著她的手空了,一切都失去了控製。

她恨我?

以後都不能再牽到她的手了吧?

“隆隆!”

301病房傳出很大的聲響,章千樹快速地打開房門。開門的一瞬間,風猛地打向他。風一陣一陣的。跟在他身後的林蜜樂難受地微閉上眼睛。

病房的窗戶敞開著,窗戶外麵是一輛直升機。直升機的螺旋槳急速地旋轉著,形成的風衝進病房裏,卷起窗簾和輕薄的被單。

他們要逃走!

路炳雄不會那麼簡單地被他捉住的,對他來說。即使被鎖在15層的高樓上,他也能逃脫。章千樹是一個隻會拍攝手機電影的乳臭未幹的小子。想要捉住他,沒那麼簡單。

他大闊步登上直升機,轉頭朝路天璽大吼,“你還傻站在那裏幹什麼?快上飛機!”

路天璽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站在病房門前的林蜜樂。他再也不能麵對她,無法再像以前那樣看著她。路天璽帶著罪惡感與深深的不舍上了飛機跟隨著他犯了罪的父親逃離。

最後一次回頭,看著她失神的臉龐。

對不起……蜜樂……

當路天璽登上直升機的那一刻,直升機立刻旋轉著朝更高的天空騰去。

地麵上的警車無能為力地鳴叫著,無濟於事。

林蜜樂來到林朝天的病房裏,坐在病床邊。

世界為什麼總要欺騙和罪惡?

在這個星球上,幸福真的存活不下去嗎?

林蜜樂覺得自己的心髒像是一隻超載了的船,載著悲傷、憂愁、痛苦、懷疑、憤恨……,漂浮在眼淚的汪洋裏,眼淚已經漫道船沿,沉沒宿命般地等著它。

好累……

林蜜樂俯身在病床邊上,疲倦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想閉上眼睛,可是一閉上眼睛她就什麼都看不到了,黑暗裏一個人都沒有—沒有爸爸,沒有媽媽,沒有爺爺,沒有天明哥哥,也沒有章千樹……

她怕,好怕。

有人在撫摸她的頭,輕柔又溫暖。

仰起頭,她看到了黎執事站在她的身邊,輕輕撫著她正痛苦著的腦袋。

林蜜樂把臉埋在床單裏,嗚嗚地哭了起來。

一個月後。

沿海小鎮的海邊。天空晴朗,無雲,陽光照在海上,海水閃著透亮的光芒,海風從很遠的地方來到海岸,微微揚起深海的氣息,夾雜著陽光的味道。

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男人站在海邊,凝望著遙遠的海平麵,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田心。我來看你了,你還好嗎?”男人柔聲問,嘴角的微笑像是白鳥飛上天空。

他是黎執事。

一個星期前,林朝天醒了過來。黎執事跟隨著林蜜樂來到了這裏,來到了田田心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十九年前,他是一名警察,而田田心則是他的下屬—一個充滿鬥誌卻神經大條的新進女警。

田田心成為他的下屬的第一天就和銬在警察局的犯罪嫌疑人打架。第二天,在出任務地時候,貿然一槍就驚動了正在進行毒品交易的嫌疑人。第四天,自作主張裝成陪酒女去勾引變態色狼,險些成為惡狼的腹中物。

每次她都會把事情搞砸,而進行補救的人就是身為上級的黎自遠。

他為了她受了不少的傷。因為她,黎自遠的警察生涯緊張刺激驚心動魄。在槍林彈雨、烏龍頻出的歲月裏,不知不覺,她成了他最重要的那個人。

以後的日子裏,他為她擋過子彈挨過刀,各種龍潭各種虎穴,不要命鐵了心地去闖。

她曾眼淚汪汪地拚命道歉,“對不起,黎SIR.”

他也隻是微微笑說,“沒關係。”

誰叫他愛上她呢?

如果不是那件事,也許他就這樣守在她的身邊,繼續挨刀,繼續暗戀,繼續痛並甜蜜著。

十八年前,黎自遠和田田心接到了上級命令,到天下第一幫林家堡當臥底,深入調查昊雲堂。

田田心對這次行動抱著極強的鬥誌。而黎自遠也做好了隨時為田田心送命的準備。

於是,十八年前。他們來的了林家堡。他成了男仆,她成了女仆。

可是有一天,她卻來到他身邊說,她要放棄這個行動,離開林家堡。因為她愛上了少爺林沐陽,她要離開這裏。

那一天晚上,他看到林沐陽緊握著她的手,一路逃奔出林家堡。夜色很濃,她走在林沐陽的身後,咧開嘴笑著。帶著幸福,義無反顧。

再一次見到她時,她依然笑著,隻是這時候的她卻是放在靈堂上的照片。他看到了她的孩子,眉眼很像她,隻是臉上多了些悲傷。

於是,他守護她的孩子,就想以前守護著她一樣。

“如果可以,我真想要時間倒流,成為那個牽著你的手的男人。我會好好地為你守護蜜樂的。”黎自遠望著遼遠的天空,仿佛在凝視著她的臉。

從林蜜樂提著包離開林家堡以來,她還沒有和跟章千樹說一句話。章千樹也不想逼她,她隻要不把他趕走,他就很滿足了。

其實,林蜜樂已經不怎麼怨他了。她知道,對他生氣已經不能挽回什麼了。

這一天,天空晴朗,陽光如薄銀一樣灑滿天空。林蜜樂提著幾大袋子的東西從超市裏出來,她今天要煮一頓大餐給章千樹吃,這一段時間,他都沒有好好吃飯。

一輛黑色汽車猛地停在她的身前,嚇得她直倒退。一個男人竄了出來“路……”林蜜樂還沒說完,,一隻大手捂住她的嘴巴。林蜜樂死命掙紮,手裏的袋子掉落一地。男人把她扔在了汽車後座上。林蜜樂覺得自己快要散架,她立起身體,定眼一看,懵了。

“天明哥哥,你怎麼在這裏?你為什麼別綁著……”

路天璽被綁在副駕駛的座位上,嘴裏被塞進了毛巾。他歪過腦袋,努力地想要和林蜜樂對視。

“今天,就讓我們一起毀滅吧!”路炳雄冷笑著,額上的青筋暴起,他已經瘋了。

三天前的一個晚上,顏纖韻從他的床頭櫃裏取出手槍,一聲槍響,她倒在了他的身前,嘴角帶著美麗笑容,眼神無比溫柔,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凝視著他。不過在她的眼裏,眼前的不是路炳雄而是已經好久不見的他。

她閉上了眼睛,蒼白地,失去了呼吸。

路天璽站在門外,半顆心,也死了。他的手緊緊地抓著門沿,努力克製住快要撕裂他的悲傷。

路炳雄他失去了他的權利、財富、愛著的女人,沒了,一切都沒了。既然都沒了,就一起毀滅吧。他要帶上他的兒子和他仇人的女兒一起毀滅。

車子在馬路上狂馳著,終點是一片大海。

路炳雄將路天璽嘴裏的毛巾取出,讓他說話,最後一段路了,他想跟唯一的兒子說說話。

“你放了她吧。所發生地一切,都跟她無關。是我們讓她失去父母的,是我們讓她那麼痛苦的。我求你,放了蜜樂。”路天璽乞求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