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苦苦將我盤問
你為何再三將我相逼
奧丁,我洞察一切奧秘
巨人彌米爾的井裏
藏著你另一隻眼睛
那口井因此出了名
彌米爾清晨要喝蜜酒
天天從井裏汲取甘露”
莫戈森特吟誦著主神奧丁的史詩,奧丁的自私荒虐讓他不由得想起禦前首相鄧恩的種種霸權行為,心裏很不是滋味。
“去他媽的奧丁!”莫戈森特講將書重重地摔在地上,抽出腰間的佩劍砍向了牆上的鄧恩畫像,羊皮畫像四分五裂,有的如落葉般飄落在地上,有的還殘留在牆上。莫戈森特發呆地看著牆上殘留的鄧恩畫像,那是一隻眼睛,綠色的瞳孔,尖銳的目光,莫戈森特感覺像被那隻眼睛洞穿了身體一樣,手中的佩劍無聲得滑落,掉在地上,發出“鐺”的一聲,莫戈森特感覺靈魂都被震得顫抖。
高盧是一個小國,麵積不是很大,卻很富足。高盧人不同於其他國家所信仰戰神、雷神,他們生來就是一種紳士作風,他們供奉著美神及音樂詩歌之神——布拉奇。所以,在當年鐵血戰車法克王國的征戰下,高盧人不戰而降,而當年的高盧國王菲爾博德,莫戈森特的祖父,也向法克國王宣誓世世代代效忠於拉普蘭家族。
不知從何時起,也許是父親剛登基的時候,對,就是父親剛當上高盧王時,莫戈森特想起來了。高盧權臣內部開始滋生了以雷神索爾為信仰的武力崇拜者,鄧恩就是武力派的代表。莫戈森特也忘記了這個鄧恩是什麼來頭,可能是祖父臨終前提拔的青年骨幹,又或者是功臣顯赫家族的後代。莫戈森特立馬否定了後者,如今的鄧恩位高權重,他自稱是雷神的信使,接到雷神的指令來拯救高盧,而他在高盧國內的敵人主要是保守派的各大家族,莫戈森特沒有理由相信一個人會和自己的家族作對。
鄧恩,沒有人知道他的姓氏是什麼,仿佛他是突然出現在高盧的曆史上一樣,沒有過去。不過,這並不能阻礙別人對他姓氏的猜測。有些人說鄧恩的全名是鄧恩·奧丁森,他是雷神索爾的信使,自然和雷神一個姓氏。而那些保守的各大家族則是更願意相信鄧恩是個頂著雪諾帽子的雜種,他們私底下總是以此為談資,隻有這時他們才能從自己的姓氏上找到一種優越感。
鄧恩,這個來曆不明的人,改變了整個高盧,甚至打破了高盧的權利平衡。自從他宣揚自己為雷神信使的時候,他開始拉攏高盧中下層權臣,為他為他們講述雷神的英勇事跡,並向他們灌輸武力解決問題的思想。不可否認,鄧恩的個人魅力非常出眾,很快高盧除了各大家族的勢力,其他絕大多數權臣都被他聯合了起來。這時,國王西拉森格——莫戈森特的父親,意識到了鄧恩的威脅。然而,沒想到鄧恩的勢力如此龐大,居然能左右他重大事件的決策。
鄧恩也開始肆無忌憚,經常插手國王的事務,甚至還陷害各大家族謀反,逼迫西拉森格處死叛徒。鄧恩改變了高盧的一切,為了宣示他的絕對的統治地位,他下令高盧人每個家庭必須張貼高盧王和他的畫像,以示對高盧的忠誠。
莫戈森特看著支離破碎的羊皮畫像,心裏好一陣後悔。不過這種後悔並沒有在他心裏逗留多長時間,因為莫戈森特覺得鄧恩還不至於為此事而發起政變,雖然誰都曉得鄧恩的不臣之心。莫戈森特心情些許平靜,但他還是認為自己有必要做一些事情,他繞過守衛的衛士悄悄地外出,因為他並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去向,他認為一個遊俠的行蹤應該是飄忽不定的。
前麵是王塚,那是曆代高盧國王長眠的地方,神聖而又不可侵犯,但這裏並沒有衛士看守,畢竟這裏地處偏僻,坐落於城外,除了每年的祭祀之外,幾乎沒有人煙,所以也沒有必要為這些虛無的東西做著多餘的防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