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寬大的前廳座落在環山環水的古園裏,眾人請安後,樣子端莊地坐在紅椅上互相聊天、悠閑品茶。
最上座的首位是舒二太太,為首的大太太由於一心念佛近幾年很少參加這種聚會,她一般都不在場。因此都是舒二太太負責園中後內大小事務。
舒二太太,年齡三十八,麵容端莊大氣。她靜坐聽著下麵的人嬉笑閑聊。坐在旁邊的序位依次是景三太太、中間是九華夫人、繡玉夫人;然後過去是剛封不久得寵的佳人—秦蒙葶,雅號:悅。
王上曾讚美秦蒙葶國色天香,如蓮花般清新脫俗讓人賞心悅目。所以以悅為名,直接封為佳人。她下座排過去的是棠星美人,身份略低一位。
一向穩重的九華夫人這時抿了口熱荼,輕輕一笑:“聽說,園裏最近來了位絕色美人,人還沒伴眠於王上就直接封為佳人。還說姓花,人如花一般美豔動人啊。”
繡玉夫人露出笑容接話道:“原以為這提前受封的優待就隻有悅佳人一個,沒想到又會有第二個女子會遇上。”
棠星美人聽到心裏一沉,本來就對比自己高一位的秦蒙葶眼紅妒忌,現在又突然闖入一個比她們更美麗的女子,有些不悅,撇了撇嘴:“人家有一雙勾人動魂的媚眼,一勾就能把王上迷住,我們怎麼比得上她呀。但她一來,可要冷落才得寵不久的悅佳人了呀。真是替你不值呀,悅佳人。”她輕瞟秦蒙葶,得意的神情襯得那小家碧玉的臉龐漸漸失色。
這肆無忌憚的話一出,眾人臉色各異,看似笑盈盈,但目光卻有意無意停留在秦蒙葶身上。
秦蒙葶看在眼裏不動聲色,心裏討厭眾人虛偽的嘴臉;輕撫了衣袖微微一笑:“棠星美人這樣說就太不妥了,王上喜歡誰那是誰的福氣。我們同為姐妹應該和睦相處才是。”
舒二太太見狀微笑道:“悅佳人果然是善解人意,難怪王上這樣的喜歡你。棠星美人你要好好學學悅佳人的優點,不要總愛鑽牛角尖。”
棠星美人繃緊著臉,眉眼一冷看著秦蒙葶,好不容易才擠笑站起身行禮道:“是的呀,我應該向各位姐姐多多學習。剛才說出的話有所不妥,還請悅佳人不要介懷,以後請你多多指教。”
秦蒙葶不看她,這個棠星美人整個醋壇子,對她的不滿早心知肚明,一有園裏的奇聞總是不忘拉她出來當眾人的話題。她心裏反感極了,可是要做好舒二太太眼裏溫柔得體的佳人呀,縱使不高興也要識大度的讓它隨風而去。
想到這,她低頭自顧輕輕一撫自己修長的蔥白手指,淡淡一笑:“不敢當。”
結束完今日的請安後,秦蒙葶走出廳心裏輕鬆了不少。慢慢走在長長的走廊上沉默不語,身後跟著的丫環—香依早已習慣了主子的憂鬱。她知道佳人每次請完安心情都不怎麼好,裏麵的人都是口是心非。
一陣微風習習吹來,秦蒙葶輕輕用手把右鬢一縷鬆鬆的秀發抿了一下。她抬頭凝望著前邊的一棵棵楓樹,那飄落在地的楓葉讓眼神隱現憂鬱,輕輕自言自語道:“立秋了,天氣也開始涼起來了。”
“佳人,我馬上去給你拿件披風,不要感冒風寒了。說罷,香依便轉身去取披風來。”
一人站在涼亭上,四周感到靜悄悄。忽然,一陣悠悅的蕭聲傳來,聽著動聽悅耳。秦蒙葶感到好奇,輕輕掃視四處聞聲不見其人,這讓她有些疑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腳步不由自主朝那邊走去。
走到前麵的一處亭裏,映入眼底的是一位背對她正坐在椅上的美豔女子。旁邊站著的丫環看見秦蒙葶,麵帶微笑欲要上前給她行禮。
秦蒙葶立即搖手製止她,不想打擾正陶醉吹蕭的美人。聽著蕭聲,她找了個對麵的座位坐下來,安靜傾聽那位伊人的蕭聲。蕭聲中表達出一種婉轉悠長、輕緩悅耳的音律,讓人心靈舒暢。
等秦蒙葶一曲聽完,還意猶未盡。那女子手握長蕭轉過身,秦蒙葶這才看清她的外貌,一張如花似玉、動人憐愛的鵝蛋麵容。
細細打量,這女子生得如此美豔,美貌竟勝過了她。那彎如柳葉的細眉、一雙水靈靈的眼睛顯得炯炯有神、高挺的鼻子,再加上櫻桃似的小嘴真是讓人迷醉於心看得挪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