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有問題,但卻一直沒有被“銷毀”?
墨睢沉眸色漸深。
聯想到剛剛指尖去尋她後腦勺的傷口,一個猜想在腦海中形成。
林蘇棠盯著他的眼睛看,緩緩道。
“他們也查不出是為什麼,可能是我曾經受到致命輻射導致細胞變異,又或許是因為某些藥物讓血液中的血小板的凝血功能異常強大。”
也就是說,林蘇棠在受傷之後,隻需要時間就可以自動愈合。
例如常人被劃傷後,需要2-3天才能愈合,而她隻需要2-3分鍾。
即便是被砸傷,在短暫暈眩後,她故意跟徐思遠聊天,拖延時間,為的就是有足夠時間來愈合傷口。
“墨睢沉。”
少女突然叫了他的全名。
她的音色素來和暖,帶著些許不自知的清軟,像浸透了陽光的西府海棠。
但此刻,卻有些破碎空寂。
男人怔忡了片刻。
“嗯,我在。”
林蘇棠緩慢地眨了一下眼,慢慢從男人懷中起來,目光有些渙散,語調很輕,直言坦白道。
“如果我說,我沒辦法——生孩子,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在沒有查出這具身體的秘密前,她本身就是一個“危險品”。
因為連林蘇棠自己也無法確定,自己身上的那些基因細胞,真的安全嗎?
會遺傳嗎?會再度變異嗎?會被人“控製”嗎?
她要為自己負責,也要為墨睢沉負責,更要為下一代負責。
沒等她多想,隻聽一聲篤定的嗓音響起。
“願意。”
墨睢沉的聲音非常平穩,隻有尾音仿佛被砂紙磨礪過。
“傻瓜,我愛你的原因跟傳宗接代沒有半點關係,而且,如果非要我選,我希望你永遠隻屬於我一個人,而不是哪個熊孩子的媽媽。”
他探身將少女再次摟進懷中,留下一個繾綣的親吻。
“當然,生不生孩子這件事,隻有你自己可以決定,包括我在內,都不能影響你的任何決定。”
林蘇棠闔了闔眼,響在耳畔的嗓音低啞到極致,尾音帶著微不可聞的輕顫。
墨睢沉不知何時將掛在胸口的兩枚對戒攤在手心。
“那麼,我的小海棠,你願意嫁給我嗎?”
男人一字一句,無比慎重又堅定。
這顯然不是他夢想中的場景,但卻是一個無比合適的時機。
林蘇棠茶色眸子裏閃過一絲詫異,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音,視線逐漸被酸熱的水霧蒙住,視線越來越模糊。
這一天經曆了太多。
而且,這次坦白,她有做過最壞的打算,既然準備對這個男人全盤托出,那她任何結果都可以承受,但唯獨沒有想過會被求婚。
墨睢沉看著眼眶中蓄滿淚水的少女,強忍著內心的悸動,快速從自己脖頸上取下銀色細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