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和程老師包售後嗎?”
伊米開了句玩笑,又喝了幾杯酒,覺得有點熱。
“相親這個你程老師應該還是有一手的,回去後讓她單獨給你授課。”
陶昕然笑了笑,尊重她的選擇。
“程曉還能開相親課程?別誤人子弟了。”
這時候,沈晏行和季寒川前後回來了,也不知道他從哪裏開始聽起的,過來就是這麼一句。
伊米莞爾,此時臉上很平靜。
但不知道是不是還想避開沈晏行聊這個話題,她看向陶昕然,突然提議道。
“要不要去海邊散散步?”
陶昕然眨了下眼睛,不知怎麼想的,一秒裝醉。
“啊,我頭有點暈,你們去吧,我緩一會兒就來第二攤。”
她眼睛一閉,順勢靠到旁邊的季寒川身上。
季大佬麵不改色地攬住她,不動聲色看伊米一眼,仿佛在問,還有事嗎。
伊米愣了一下,倒是沈晏行開口了。
“想走就走走吧。”
“……”
伊米莫名覺得做電燈泡不太好,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了。
她在前麵走著,沈晏行沒有並行,隻是在後麵若即若離地跟著。
“唰啦……”
一陣浪濤打過來,黑色海翻騰起白色的浪花,又轉瞬即逝。
伊米走著走著,也許某方麵深得程曉真傳,也不在乎鞋子會不會打濕,踩起了浪花。
沈晏行陡然止步,他看著伊米自己玩得不亦樂乎,幽森的眸底情緒難辨。
收回視線後,又看向浩渺的大海。
虛無的黑色像是要把他吞掉似的,但遠處忽然又亮起油輪的燈,隔著挺遠的距離都能聽見汽笛的轟鳴聲。
他看了一會兒,似乎是忘記了原本要說什麼,又或者本來就沒有要說的。
“沈晏行。”
可就在這個時候,明明跑出去一段距離的伊米又回來了,她站到離他還有好幾米的地方。
沒什麼光線的海岸,她的眼睛卻亮亮的。
沈晏行側過身來,安靜地看著她,沒有疑惑,也沒有說話。
“我想了想,覺得還是把相親取消了吧。”
聽到這句話,沈晏行依舊沒有說話,但映進他眼底的微弱波光似乎動了一下。
伊米說完,長出一口氣。
她轉過身麵向大海,忽然平伸出手,神秘兮兮地說道。
“這裏有個傳說,聽說將珍貴的東西丟到海裏,就能獲得一個願望。”
說完,她展開手,手心裏躺著的赫然是那枚樂隊徽章。
沈晏行愣了愣,但沒等他說什麼,伊米一氣嗬成,胳膊掄圓丟了出去。
“你!”
他少見地有些急躁,立刻大步跨過來,看了一眼蒼茫的大海。
那麼小一枚徽章丟進去,無疑是大海撈針。
他有些頭疼地扶額,很鬱悶。
“你真的扔了?知道費了多大功夫才輾轉拿到這枚的徽章嗎?”
“你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去找?”
伊米笑笑地看著他,卻是自顧自得出一個結論。
“我猜猜,你是要自暴自棄了吧,然後又覺得好像哪裏虧欠了我,給我一個補償?
“……“
沈晏行蹙了下眉頭,猜中了一半。
兩人此時完全反過了一樣,伊米坦誠得讓人動容。
“那,就算是謝禮,你依舊可以利用我。”
她說的自然是給家裏一個交代這件事,沈晏行的臉色微微變了,沉眸說道。
“你回去好好相親吧,我的事你不用管。”
“我許願了。”
“什麼?”
沈晏行眸底微顫,並不想耽誤眼前這個女人,她值得更好的人。
但伊米彎了彎嘴角,篤定地說道。
“補償不算數了,反過來我也要利用你,但這次決定權在我。”
她說著,在沈晏行麵前重新展開手心,隻見那枚徽章還好好地躺在那裏。
沈晏行懵了一下,有些難以言喻地看向她。
可他剛要動,伊米就把手收回去了,仿佛隨時會扔出去。
“合作嗎,沈明星?”
這一副理直氣壯要挾的模樣,可綻開的笑容卻又清爽幹淨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