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季元伸出手，握住了武帝配劍的劍柄。
“嘶！”
他感受到一股火在燒自己的掌心，和三災中的火災不同，萬民火雖然是無色的，但並不會從體內燃起。
這隻是開始，季元感受到萬民火其實燒的是神魂，從掌心開始，萬民火逐漸變大，一盞茶後便彌漫至全身。
當眼睛被萬民火蓋住後，他看到一幅幅畫麵。
每一幅畫麵都不相同，但相同的是都是人間發生的淒慘之事。
易子相食。
觀音土。
大凶食人。
……
季元感覺過了好久，萬民火才消退。
“你怎麼哭了……”
白箏怯怯的問道。
他空餘的手摸上臉頰，摸到了淚痕。
萬民火後，是問心。
眼前一晃，季元便來到一個白色的空間中。
一個無法分辨男女的聲音出現。
“你要長庚劍的原因是什麼?”
長庚，武帝配劍的名字。
原因?
季元想了想，不就是為了殺九嬰嘛。
“你為什麼要殺九嬰?”
季元沒有說話，這個聲音就像有知心通，知道了季元心中所想。
玉牌在腦海裏浮現，季元笑道：“我覺得還是現代的世界更適合我一些。”
來往一萬年前不過是一場冒險，冒險是要有歸宿的。
月是故鄉明嘛。
無法分辨男女的聲音沉默，它沒聽懂季元所說的意思。
“是為了回家?”
它問道。
季元想了想，說是想要回家也沒什麼錯。
於是他點點頭。
“這麼多人裏，你的目的算是最誠的一位了。”
無法分辨男女的聲音說道。
“你過了。”
它見過的人太多了，一個個在大義的表麵下，都有著大大小小的私心。
季元的私心相對比其他人而言，可以說話完全算不算私心。
僅僅是殺九嬰，然後回到現代休緩。
白色空間消失，季元回到了祖師殿。
他笑了下，然後拔起了長庚劍。
舉起長庚劍揮舞了幾下，他道：“還挺順手的。”
卜易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季元，數千年沒人能拔起的武帝配劍，沒想到被季元一個外人拔起來了。
“我能問一下季小友，你的私心是什麼嗎?”
卜易知道自己這樣很冒昧，但是他還是說了出來。
“私心啊……我不過是想要殺死九嬰，然後回家玩耍罷了。”
長庚劍被插回地麵，九嬰還沒來，季元拿著長庚劍也沒用。
反正自己已經過了萬民火和問心兩關，之後拔起長庚劍也不需要重新經曆一次。
“隻是想回家玩耍……”
卜易在喃喃自語。
和自己想要讓乾坤宮源遠流長的想法比起，回家玩耍這個私心真是太小了。
“受教了。”
卜易朝季元躬身一拜。
季元納悶，不知道這老頭咋突然拜自己一下。
卜易直身後臉上帶著笑容，他悟了。
他領悟到了什麼隻有他自己才清楚。
人仙的門檻，卜易看見了。